针——!!!”
纪小少爷慌得在病房里到处跑。
“跑什么?回来!”贺鸣尧一只手就把他拎了回来,摁在大腿上不让他胡乱扑腾。
“贺鸣尧!你个坏胚子!大狗子!你就是故意的,我不打针!我死也不打针!”纪晟死死揪着裤子。
女护士没忍住笑了:“放心,真的不疼,不到一分钟就完了。”
贺鸣尧险些忘了打针还要扒裤子,犹豫了一下,只扒着露出了一点点屁股,又拽着纪晟的上衣往下挡,吝啬地只露出了一小截白生生的肌肤。
女护士完全不害羞,眼睛眨也不眨,手里的针筒一针就下去了。
“嗷——”纪晟彻底蔫了。
利落地打完针,女护士端着操作盘走了,病房里只剩下贺鸣尧和纪晟两个人。
贺鸣尧帮他提好裤子,好笑道:“行了别皱着脸了,这不是挺快的吗?睡一觉醒来,明天就好了,保证你活蹦乱跳的。”
纪晟捂着屁股窝在他怀里,眼泪汪汪道:“打针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疼了,我的面子全没了!!!”
“你还要什么面子?谁让你贪凉吹风的?发烧了就得打针!”
“明明可以只吃药的……”纪晟委屈地抹着眼泪。
贺鸣尧见状,拍着他的背脊低声哄道:“乖,别哭了。不是我不让你吃药,这进口药肯定比国内的好啊,贵是贵,但人家那医疗水平比咱们好多了,我也是为了你好,才让你打针的。”
纪晟还是忍不住哼哼唧唧。
“还疼啊?”贺鸣尧笑。
纪晟皱着脸不想搭理这个坏胚子。
“小橘子,知不知道?你这一针进口的退烧药花了我足足九块钱!”
他刚在外面用银元换来的九块钱还没摸热乎,转手全部扔进了医院,现在他兜里就剩一张面值五分钱的票子了。
“九块钱很贵吗?”纪晟哼唧。
“百货商店里的售货员,一级工的工资,一个月二十四块钱,你说这九块钱贵不贵?”
差不多就是普通职工一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了。
纪晟果断闭嘴。
贺鸣尧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道:“好了跟我出去,咱们在长椅上坐一会,待会要是顺利退了烧,我们就走。”
“不能在这个病房里躺着睡一晚吗?”纪晟说。
“没钱啊,宝贝儿,我兜里就剩五分钱了。”
纪晟:“…………”
纪晟只能跟着他出了病房,小心翼翼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靠着贺鸣尧打瞌睡。
直到医院里的人陆陆续续下了班,没多久,旁边医务室的门也开了,女医生脱了白大褂,俨然一副要下班的模样。
“呦,这是打完针了?”女医生视线扫过去,纪晟仍然捂着屁股,眼睛红通通的。
“打完了,”纪晟不太好意思地松开手,“季医生,你这是下班了?”
“对,下班了,赶着回家带孩子呢。”
贺鸣尧见走廊没其他人,犹豫道:“季医生,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季东?”
女医生一怔,脸色沉了下来,“你说什么呢?我不认识这个人。”
她确实有个弟弟,只是在三年前,大-鸣-大-放时期,那臭小子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骤然被卷入了那场风波,从此杳无音讯。
季家的人不是不想仔细打听,但当时闹腾的厉害,稍微多打听几句,只怕连家里的其他人都要一起遭殃,到如今,他们更不敢在外面提起季东这个名字。
贺鸣尧明白她谨慎的态度,低声对她道:“我认识季东,他和我提过他有一个姐姐,叫季雪,和他是龙凤胎,所以姐弟两人长得很像。”
确实长得很像,贺鸣尧之前走进医务室,第一眼就认出了季雪,这姐弟两不愧是龙凤胎。
“你、你见过他?”季雪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季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