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伤口,似乎还是不太满意,又将外套上的帽子戴好,只露出一对眼睛。
她用手机屏幕当镜子看了好久,确认没什么破绽才转身往外走。两个人是在二楼转角处碰的面。
祁安明显愣了下:“你怎么上来了?”
你说呢?”陈泽野黑眸
落在她身上,眉头还皱着,跑着过来的喘息声未平复, 看看我给你发了多少条消息。
对不起啊。愧疚像是沸水里的气泡咕嘟嘟冒出来,祁安头埋得更低, “我……”“瞎道什么歉。”陈泽野抬手把人搂进怀里,掌心挲在她脊背。 ”不是在怪你。
确实是我太敏感了。”陈泽野顿了下,但我不是不给你自由,也不是要你每分每秒都和我报备。他语气里多了几分晦涩: “我就是太害怕了。”
“我都明白的。”祁安憋住眼眶里的酸意, 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楼道里面的光线昏暗,走到外面后祁安才发现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
这是你下午去买的吗?
“对啊。”陈泽野朝她笑了笑, 这不是看我们家安安最近太辛苦,顺手就买了。
其实这句话他在撒谎,那家甜品店在市中心,距离附中隔着大半个临舟的距离,并且排了将近两
个小时才等到。
不过这些都没必要讲给她听,他做这些只是为了让她开心,从来都不是想邀功。
那一路祁安情绪都不高,身上关节还在隐隐作痛,未干的衣服贴在身上,被风吹过更冷。她不太敢抬头去看陈泽野,只是强装着没事和他闲聊。
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一举一动全部都在暴露。
“安安。”陈泽野停下脚叫她的名字,关切地问, 今天下午过得不开心吗?指尖掐进掌心里,祁安压住声线里的颤,摇摇头轻声说了句没有。
陈泽野没被她糊弄过去:“安安,你今天怎么都不抬头看我?”
越看问题越多: “你平时不是不喜欢戴帽子吗?”
祁安慌慌张张地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反应还是慢了一秒,陈泽野指腹捏上她下巴,下颌线条收紧,她被迫仰起头。
帽子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滑落,陈泽野掌心抚上她的发。湿的。
手顺着往下滑,里面的卫衣也是湿的。
风偏偏也不听话,头发被吹乱,苍白脸色暴露,额头上的伤也一览无余。
r />陈泽野脸色骤变,声音沉下来: 怎么回事?这都怎么弄的?
祁安沉默不语。
“安安。”
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祁安却能察觉出他情绪里面的变化。他握住她肩膀,戾气收敛下去: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和我说。
干涩的唇瓣动了下,祁安呼吸发紧,藏在衣袖里的手指都变得僵硬。
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就、就下午课间我们出去玩,不小心摔了下,身上沾到雪了。”“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雪粒簌簌落下,街边喧嚣声很重,飞驰而过的车辆鸣笛声急促。小吃街那边有人在吵架,你来我往谁都不肯松口。
但祁安什么也听不到,只觉得空气安静的可怕。冷风剜在脸上像是淬过的铁刃,氛围彻底被冰冻住,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带着冰碴。
分秒都被成倍放大,不知道过了多久。
陈泽野喉结重重滚了下,声音像是被摩擦过后的低哑: “安安。”“别骗我。”
祁安情绪忽然控制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地上,滚烫的温度将浮雪融化。
陈泽野心被狠狠揪住,什么都顾不上追究,上前把人抱进怀里,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垂下眸声线里带着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出现的温柔: 别哭。
“我的错,不该凶你。”
晚上七点十五。这场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临舟交通大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