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舌尖扫过侧腮,最后难以遏制地笑了出来。
“行了。”他跟着拆了自己面前的餐具,语气放得诚恳了点, 不逗你了。
手机铃声响得突兀,是猝不及防出现的插曲。
陈泽野扫了眼屏幕,脸色突然变得难看。没有多犹豫,他直接滑动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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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终于被磨完,他没避讳,点下接听键。语气依旧不耐烦: “喂?”
那头说了什么祁安听不太清楚,只依稀分辨出是一个中年男人。
陈泽野身上气压更低,眉眼间的戾气压都压不住。
他冷嗤一声,语气嘲讽得显著,朝着电话那头: 不回,想都别想。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们当我死了就行。
要说的话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毫不留情地把那串号码扔进黑名单里。
祁安抬眸悄悄看了他一眼。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好像对什么都很随意,对什么都不太上心。
这是祁安第一次在他眼里看见这种异样。
压抑的,锋利的,防备的。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钟思琦和她说过的,那些关于陈泽野身世的流言蜚语。
【他不是黎北人。】
【据说家庭条件特别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我们这种小地方读书。】【有人猜他是因为家庭矛盾被抛弃了,还有人猜他是不受待见的私生子。】
碎片一闪而过,落在最后一句——
【还有人说,他马上就要转回去了。】——不回。
其实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根本不值一提,但她却记得无比清晰。
“又胡思乱想什么呢?”那道低沉的声线打断了她的思绪,再回神的时候,陈泽野又变回了之前那副样子。
嘴角若有若无地勾着,他回到之前的话题: “还生气呢啊?”
“生气归生气。”他用勺子给她盛了一小碗山药排骨汤,淡淡白气氲散在空气里, 怎么还用绝食惩罚自己。
“那不是让我小人得志了么。”
不知怎么,听见这句话,鼻尖难以抑制地冒出一股酸意。“陈泽野。”她柔着声叫他的名字。大概是她的眼神过于纯粹,陈泽野愣了下,然后才认真地回应: “嗯。”
“我在。”
怎么了?
“你——”祁安其实还是有些犹豫,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触碰的秘密,未愈合的伤疤不应该被反复提起,
最后她还是生硬地收回
视线,缓缓摇了摇头,答非所问: “我没生气。”但她不知道,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根本藏不住秘密。
陈泽野盯着她瞧了几秒,喉结滚动: 祁安。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不用憋着。
祁安小口喝着他刚才盛的那碗汤,唇齿间都残留着暖意,她眨了眨眼睛,自然地切换掉话题:这个汤还挺好喝的。
你要不要也尝尝?
陈泽野垂下眼,敛起的情绪像是在缴械投降。他低笑一声,带着很轻的鼻音,说出的话又有几分无奈的宠溺。
“听你的。”
“尝尝。”
那顿饭平静地吃完,陈泽野说要送她回去。祁安觉得没必要,但他很坚持,拒绝的话一概不听。
淡黄色夜灯在昏暗中格外清晰,半个小时前刚刚落了场小雨,拂面的微风里夹杂着潮湿水汽。进门的前一秒,身后人出生叫了她的名字。
“祁安。”
陈泽野周遭的气压还是很低,但看得出他在努力压抑。
“怎么了?”祁安回过头,神情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心。视线隔空相对,脑袋里的想法乱七八糟,她觉得他状态大概真的不太好,应该回去好好休息。
安静了几秒,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陈泽野?”
“祁安。”
听见那三个字,陈泽野不知怎么就笑了,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