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别像小孩似的闹脾气。”
“难受成这样还不去医院。”
“祁安,你逞什么强。”
……
出租车终于在医院门口停下。
陈泽野付钱先下了车,走到祁安那一侧拉开车门,弯下腰问她:“还能走么?”
“……”
心中那点恶劣又冒了出来,他挑眉,故意逗她:“不说话我抱你下来了?”
脸忽然热了起来,祁安攥了下掌心:“我自己能走。”
外头风很大,落在地上的树枝碎叶被吹得乱七八糟,麻雀站在电线杆子上闹得叽叽喳喳。
祁安跟在陈泽野身后,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垂着头自言自语:“我真的不用来医院的。”
话音未落,眼前蓦地覆下一道阴影。
陈泽野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到了她面前,自顾自地扯起她手臂,把校服袖子套进去,身子又向前俯下,将下面的拉链对齐。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近,祁安看着他额前漆黑的发丝,看着他长而密的睫毛,也看着他眼角下面的那颗泪痣。
拉链一直被拉到最顶,他手指隔着空气在她额头的位置点了下,垂眼解释:“汗还没消。”
“吹了风会着凉感冒。”
他的校服很大,袖口长出一大截,下摆遮到膝盖像是裙子。
祁安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抓着袖子往前走。
推开那扇玻璃门,空气里裹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所见之处都是冰冷的白色,护士推着装满药瓶的推车脚步匆匆,车轮与地面摩擦碰撞出悉悉簌簌的声音。
陈泽野把人领到等待区的长椅上,双手按在肩膀上,盯着她的眼睛嘱咐:“在这好好坐着等我。”
“不许偷着跑。”
祁安低头揪着袖口,声音很低地答:“知道了。”
陈泽野又看了她两眼,算是勉强相信她的话,转过身快步走过去排队挂号。
祁安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受控制地去看他的身影,少年穿着白色校服站在队伍里,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但看见前面那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弄不清楚挂号流程后,又弯下腰很耐心地一步步指引。
她觉得陈泽野其实没有大家口中说的那么可怕,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触。
消化内科人不多,很快便叫到他们的号。
祁安本想让陈泽野在外面等自己,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先一步推门带着她进去。
轮班的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抬头先是瞥了陈泽野一眼,又瞥了眼乖乖坐在椅子上的祁安,才问她是哪里不舒服。
祁安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下,她的症状太典型,甚至不用做那些复杂的检查就能断定。
医生在电脑上敲了几行字:“你这毛病应该挺久了吧。”
祁安点点头:“嗯。”
“小姑娘不要总为了减肥就想着节食。”医生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她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不太满意,“不好好吃饭,等到把胃饿出问题,后悔都来不及。”
祁安没反驳什么,抿了下嘴唇说自己知道了。
最后开了好几个她叫不上名字的药,还要留在医院吊两瓶水才能走。
“这药一定要按照说明书按时吃,可不能再怠慢了。”
祁安刚准备道谢,身后沉默许久的陈泽野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开口,很有礼貌地问:“请问平时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有啊。”大概是觉得他比患者本人还要上心,医生又多说了几句,“一日三餐都要按时吃,饮食要清淡一点,生冷辛辣的都不要吃,尽量不要熬夜,保持良好的生活作息。”
“好的。”陈泽野笑了下,“麻烦您了。”
输液室在二楼,是一个不大的小屋子,里面没有床,只有一排排狭窄的折椅。
护士帮她把针管固定好,又把输液速度调得慢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