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受伤。
这意味着无论是乘客还是机组人员,都平安地回到了地面。
周末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是崩溃地抱着程森嚎啕大哭,他不知道索炀在飞机上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况,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今天的这件事把他拉回几年前,他的最后一次飞行。
当时周末在经济舱,得知起落架故障之后,跟这次一样,开始在城市上空盘旋,他和所有的同事一起跟乘客们说明情况,安抚大家的情绪,并且保证带大家安全降落。
可是,意外总是在人毫无准备的时候发生。
一位乘客跟周末要水喝,在周末转身去给他取水的时候,突然被人一脚踹在了腰上,当时腰部被猛踹,头撞到了机舱内壁。
那时候周末刚跟程森订婚,手上还戴着戒指,他头晕目眩、腰疼得动不了的时候,看着那枚戒指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说他是逃兵也好,说他没有担当也好,那之后他就辞职了。
原因很多,只不过那次的事件彻底触发了他转行的念头。
这件事说起来好像轻松,但是对于周末来说,是痛苦和恐惧的一段记忆,没人知道当时趴在那里动也不能动的他有多害怕。
索炀会害怕吗?
索炀会遇到难缠的旅客吗?
周末作为朋友,作为曾经的同事,他希望索炀能比他幸运。
机场里,依旧人声鼎沸。
飞机顺利着陆,腹部贴地滑行,冒了烟。
所有的乘客紧急撤离,然后才是机组人员。
好在,后续没有发生任何无可挽回的意外,索炀悬着的心也终于能落下来了。
当他重新踩在踏踏实实的地面上,却只觉得仿佛脚踩云朵,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口袋里的糖不见了,不过没关系,他还可以跟沈徽明要。
索炀迫不及待地开机,直接打了电话给沈徽明。
等在外面的沈徽明手都在发抖,他依旧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距离出口也有一段距离,但是他知道,他的索炀只要走出来,一定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在外人看来,沈徽明似乎跟那些情绪激动的乘客家属并不是一起的,表面上看不出他有任何异样。
但是,当他
的手机响起来,他愣是好半天才成功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
手抖,手心都是汗,不过是个掏兜的动作却怎么都做不好。
沈徽明看到来电人名字,“索炀”两个字简直犹如神祇来信,他差点儿没绷住。
“索炀。”
索炀跟着大家一起往外走,他没办法立刻去见沈徽明,后续很多事情要处理,他只能让对方继续等。
“我没事。”索炀听到沈徽明声音的时候,鼻子有些发酸,他轻声说,“就是……我带着的糖不见了。”
沈徽明突然笑了出来,笑完之后,有些哽咽。
“没事,家里还有。”
“嗯,你在哪?咖啡店?”
“在国际到达的出口。”沈徽明问,“我还要很久才能看见你吗?”
“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你去咖啡店等我吧,”索炀说,“我没事,别怕,别担心。”
尽管索炀这么说,但沈徽明还是不放心,他必须亲眼看到对方才能相信他的索炀真的没事。
“我等你。”沈徽明说,“想你了。”
沈徽明的一句“想你了”,突然就让索炀有些难受,难受的原因无非是自己让恋人跟着担惊受怕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飞机,那轻飘飘的烟看得他心惊肉跳。
沈徽明等了很久,他很听话地去咖啡店等着,什么都不做,就一直望着索炀会走过来的方向。
那边人来人往,但迟迟不见他的索炀。
直到天黑了,外面又下起雪。
索炀过来的时候,沈徽明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