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波疼痛过去,不再咳血,勉强能够站立。
她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东岳君没听见,不过能猜到大约是“不用担心我”之类的话。
谁当初还没有个解语花呢。
东岳君眼前刀光一闪。
那个有着月下老虎般眼眸的年轻人已经纵身杀来。
东岳君有点意外。
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还有求饶这个选项,不是战,就是死!
不是战,就是死!
一身白衣的年轻人好像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手中的刀,不管眼前是谁,杀了他!
杀了他!把他们全杀了!问题就解决了!
被眼前的年轻人一刀斩去鬓边湿发时,东岳君想:三清挑的这个人,确实是上好的魔君人选。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东岳君从袖中拔刀。
他用的是一把简陋的木刀,别说开刃了,就连刀柄都歪歪斜斜的,像是七岁稚子随手削来玩的。
很符合他这人懒散随意的性格。
东岳君喜欢颜色。
可这鬼域中偏偏没有一点颜色。
除了这年轻人眼中熊熊燃烧的烈火和杀意,除了他怀里美貌少女浑身的血色。
你来我往,竟然战至不相上下。
东岳君和人打架很少输,能和他打个不相上下的那些人又都挺忙,不爱陪他打架来战胜无聊时光。
他们不无聊,只有他很无聊。
他被眼前年轻人惊才绝艳的刀光和剑意所折服。也为他一腔年轻人特有的热血和不服输叹服。
东岳君已经不想杀他了。
世界上有趣的人很少,杀一个少一个。
东岳君的招式逐渐收敛,想找个空子退开。
然后他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是丝线崩到极致,然后猝然断开的声音。
那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手腕上忽然出现了一截断开的红线。
东岳君顺着那个年轻人愕然的目光看去。
原来刚才那两只已经被打散形体的老虎不知何时重新凝出形体,嗅着血腥气围到了那个姑娘身前。
那姑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能是怕分自己师兄的心,咬着唇沉默地和两只老虎搏斗。
她甚至快要成功了。
拖着受伤的身体,且战且退,来回周旋,把刚凝出形体的老虎重新斩去前爪。
已经很了不起了,虽然这两只老虎刚才被她师兄多次斩灭,已经损失了大半的战力,但她本身伤的很重,能独自对敌完全是靠一股强撑起来的韧性。
强行运用受损经脉,她很快就得到了岌岌可危的身体的回应。
她又开始咳血了。
两只老虎在她露出破绽的瞬间,就拖着残破的身体猛扑上去。
那姑娘条件反射地往后退——
她身后是那个化龙池。
化龙池联通生死河,贯通天下水域。
她手腕上忽然现出两根细细的红线,撑到极致,甚至在她手腕上勒出了细细的红痕。
然后那两根红线断开了。
她明明还活着,但是却像亡魂一样迅速沉入生死河里。
东岳君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如此近地接触到了某个秘密的核心。
一身白衣的少年沉默地向他挥刀,刀锋狠绝。
绝望是伟大的力量。
这个年轻人什么也不知道。
像入喉烈酒一般,像锋利的尖刀一般,别人的热血让人痛快,他的热血却像煎熬心脏的烈火,沸腾的血都是生生烤出来的。
东岳君知道他以为自己是故意卖破绽引他出错。
但是东岳君现在没空想这个。
有趣。
不夸张的说,这是他这五百年接触到的最有趣的事情。
因此在那个白衣少年生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