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离那块界碑大约还有两步。
如果江晚能够给自己的穿书之旅取个名字,她相信那是《所有人都有外挂只有我没有》。
你妈的为什么。
虽然说记得总比不记得好,但是这和两分钟之后就要考试,此时递给你一张空白考试原题有什么两样!!!
这个破预知挂到底有什么用啊!!!
它的存在只是为了诠释“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八个字吗!
她当初到底为什么只把那本破书当消遣看啊!要是再来一次她绝对一字一句倒背如流啊!你妈的为什么!
“嘘。”江晚在薛师兄走过罗候山界碑的前一秒,硬着头皮拉住了他,手指放在唇前轻轻碰了碰,发出了一个微弱的气音。
薛师兄有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江晚就地捏了个傀儡,为了防止傀儡不够重,她特意按报道十二级台风天的记者体重去捏的,约莫三四百斤吧。
别的几十斤的傀儡被风一吹双脚离地,这个三四百斤的傀儡得让狂风绕道走。
薛师兄更疑惑了。
江晚无比感谢罗候山这种全部精怪都是瞎子、完全靠听声辨位的设定,反正现在她只需要递给薛师兄一个坚定的眼神,而不需要具体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根本没法给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上帝视角和预知能力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好试试能不能混过去。
她在傀儡的脚踝上拴了根透明的丝线,催动它摇摇晃晃地沿着山路往前走。
好在薛师兄是个冷傲孤僻系的反派,就算是十分不解,也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到底要搞什么;要是换个暴躁戾气重的,江晚估计自己已经埋在这块界碑下了……
那个胖乎乎的傀儡走出去约莫一刻钟,江晚连在手腕上的丝线一抖,随后就如愿以偿听见了罗候山中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饶赤练好有钱啊,火石可是很贵的。
修道界中不流行人间的货币,因为基本人人都会点石成金之术。
树林中暗沉低哑的簌簌摩擦声一瞬间放大了最大,像是有人用喉咙上深深的刀口发出饱含恶意的恐吓尖叫。
罗候山中魔物四伏,磨刀霍霍,准备吞剥过路人的痛苦。
暗沉的黑影在树林中掠起又落下,发现发出声响的地方并没有可以吞食的血肉,又悄悄地退回了黑暗中。
薛怀朔看了她一眼。
好了,凉凉了。
果然不该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师兄可能会强行降智成可可爱爱的傻白甜。
明明是没什么含义的、简单的一个眼眸转动的运动,江晚硬是给读出了若干深意。
包括并不仅限于“你的死因将会是解剖”“这些攒起来咱们待会儿一起算”“你最好想想怎么解释编也给我编出个理由来”……
江晚踮起脚,尽力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地解释:“我就是忽然想到的,万一有人要暗算咱们呢。”
薛师兄:“……”
江晚继续嘴硬:“……就是,你懂吧,女人的直觉。”
薛师兄:“……”
江晚勉强扯出笑意,觉得谁还能比自己真是头铁界第一人。
当初她看《咒怨》的时候,有个情节是主角在洗澡,闭眼时从指缝里看见了那个样子是小男孩的怨鬼,她被吓得根本不敢闭眼睛,可是澡又不能不洗。
最后想出来的解决办法是买了个儿童泳镜,这样洗澡的时候就可以睁着眼睛了。但即使吓成这样,她后来又经不住怂恿去看了《午夜凶铃》。
头铁,不需要理由。
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儿童泳镜买,避水决好难,她还没学会。
等真正上了罗候山,见到了那些魔物,江晚方觉得自己刚才真是有点……
小题大做。
那些魔物精怪就这么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非常懒散,而且不是一只两只,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