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手上包扎的白布,一句话瞬间脱口而出:“你手怎么受伤了?”
申屠川定定的看她一眼,随后垂下眼眸:“一点意外。”
“伤得重吗?”季听皱眉。
申屠川朝她伸出受伤的手:“太后要拆开看吗?”
“……伤在手上,想必是没什么事的。”季听以为他在拒绝自己的关心,于是讪讪的摇了摇头。
申屠川的眼神暗了一瞬:“看来太后适应得比我相想象中要好。”
“嗯?”季听不解的看着他。
申屠川不语。
季听抿了抿唇,看着他泛红的手,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将热热的手炉递了过去:“督主大人日理万机,一定要保重身子才行。”
申屠川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沉默半晌后手指便放在了披风带子上,季听看到他的动作怔了一下,眼眶里渐渐积蓄热意。
然而申屠川还没解开,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尖细的嗓音响起:“太后娘娘!您怎么也不等等奴才,穿这么薄便出来了,仔细您的身子呀!”
话音刚落,一个相貌偏中性、看起来唇红齿白的小太监便跑了过来,一边絮叨一边给季听披上披风:“太后您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贪玩,若是冻坏了奴才定是要心疼死的……”
“行了,哀家自己来。”季听说着往后退了一步,低头自己系披风的带子,几乎不敢抬头去看申屠川。
然而即便她不看他,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释放的冷气,再看一眼小太监和他有些相似的眉眼,心里叹息一声。他估计要气死了,可她当着小皇帝眼线的面,她又不能过多解释,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偏偏小太监还不消停:“呀,奴才没看到督主大人,给督主大人请安。”
“你满心只有太后,看不到本督也是正常,”申屠川声音冷淡,可季听偏偏听出了话中的冷意,“太后娘娘有如此贴心的人相伴,恐怕在后宫也不会无聊吧。”
她讪笑着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后尴尬道:“督主说笑了。”
“太后娘娘,热水已经好了,您随奴才回去吧,奴才伺候您。”小太监压低了声音说,说完申屠川的眼中便迅速积聚了一场大风雪。
季听:“……”她现在确定了,这狗屎玩意儿就是故意的。
她深吸一口气,故意大声道:“不过是擦把脸而已,哀家难不成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了?还用得着你伺候?”
“奴才来凤栖宫便是伺候您的呀,您也知道的。”小太监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仿佛他和季听已经发生过什么了一般。
季听下意识的看向申屠川,看到他黑沉的目光后皮儿都绷紧了,刚要开口,便听到他淡淡道:“今日雪景尚可,娘娘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也正好无事,不如一同去御花园坐坐?”
这是他隔了快一个月之后,第一次主动邀约,季听恨不得这就跟他走,然而眼线就在旁边,若她此刻跟他走,恐怕一刻钟后皇上便会得到消息,日后他们的路便要艰难了。
申屠川本以为她会立刻点头,然而等了片刻却等来她一脸为难的表情,双手在披风下不由得渐渐握紧,直到凝固的伤口崩裂,重新有鲜血流淌,他才从疼痛中稍微缓过神来。
“还是不了吧,雪景虽好,可在外头久了还怪冷的,哀家就先回去了。”季听客气的说完看了小太监一眼,示意他一起离开。
季听不敢看申屠川的表情,低着头快步离开了,跟在她身后的小太监笑得开心,仿佛她是为了自己才拒绝申屠川的一般。
二人走后,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申屠川和秋千,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季听回去的路上,心里的郁闷越积越多,虽然身后小太监一直很守规矩,她还是讨厌他了,一回到宫里便斥他退下,将贴身嬷嬷叫进了屋里。
两人在屋里说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