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宁坐在东梢间的临窗木炕上做刺绣。
槅扇窗外的日光很好。好的让薛清宁觉得就这样坐在屋里,不出去走一走简直就是在浪费!
绿檀正在院子里面看着小丫鬟将早上晒出去的棉被和冬衣翻个面儿。
一等过了中秋,马上就要到秋分节气了。只要稍微的起点儿风,或是下点儿雨,天气立马就会冷下来。薛清宁又是个怕冷的人,到时只怕就要开始换上棉被和冬衣了。趁着今儿日头好,得赶紧将这些东西搬出来晒一晒。
等她忙完这些回到里间屋里,就看到薛清宁没有在做刺绣了,正歪着头趴在窗子上往外面看。
绿檀瞧了一瞧,就看到放在炕桌上的那只小绣绷上才绣了一片花瓣。
不过薛清宁绣的还是很好的。粉色的荷花花瓣粉粉白白的,甚是逼真。
绿檀素来就觉得她这位小主子做事情虽然慢条斯理的,一点都不着急,但其实不管什么事她要么不做,一做就肯定会很认真的完成。
就譬如说刺绣这件事,她要么不绣,一绣出来就肯定是精品。
看她也绣了这些时候,绿檀就请轻手轻脚的转身走出屋子,想去小厨房那里看看今儿厨娘有没有做什么糕点,好拿过来给薛清宁吃。
才走到院子正中间,就看到薛清芸带着丫鬟迎面走过来。
“二姑娘来了?”
对薛清芸屈膝行了个礼,绿檀笑着问道。
知道绿檀原本是徐氏身边的丫鬟,现在管着薛清宁屋子里的所有事,经常会跟徐氏汇报的,所以薛清芸对她也客气。
叫了一声绿檀姐姐,她笑着问道:“我过来找四妹玩儿。四妹在哪儿呢?”
绿檀回手指了指,笑道:“在那里不是。”
薛清芸顺着她的手指一看,果然看到薛清宁正全身没骨头似的趴在窗子上晒日头。
这时节的日光很好,碎金子似的,一眼瞧过去都是光闪闪的。
薛清芸笑起来。然后她就抬脚继续往屋里走。
薛清宁趴在窗子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薛清芸来了,但是这会儿她被这暖和的日光晒的整个人都懒散了,所以看到薛清芸进了屋,她也没有起来,只叫了一声二姐。
声音懒洋洋的,仿似还带着点儿颤音,听得人的心里都莫名的酥软起来。
薛清芸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薛清宁生的肌肤白净,碎金似的日光落在她脸上,手上,只让人觉得她肌肤通透如玉一般。
而且她气色也很好。双颊有很健康的红晕,双唇也是殷红如胭脂一般。
薛清芸很羡慕。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一脸艳羡的说道:“四妹,我可真羡慕你。你怎么就能这样的白呢?而且你每天明明吃的都比我多很多,但怎么你还是这么瘦?好像一点儿都吃不胖。”
顿了顿,她又很不甘的说道:“我怎么就这么黑,这么胖啊?大姐她每次看到我都会笑话我。我真是要气死了。”
薛清宁原本还闭着双眼,这会儿听见这话,就睁开眼,歪过头看薛清芸。
平心而论,她觉得薛清芸的五官生的并不比薛清雪差,吃亏就吃亏在她皮肤黑,双颊有痘,而且胖这三件事上。
要是她能白一点,瘦一点,脸上的痘痘也没有了,还真说不定她和薛清雪到底谁会更好看一些。
想到中秋节那天薛清雪母女在薛博明面前搬弄口舌,颠倒黑白,惹的薛博明冲过来责怪徐氏的那件事,薛清宁一下子就坐直了。
她要让薛清芸白起来,瘦起来,肌肤也光滑起来,到时看薛清雪还怎么自以为是,觉得全家就数她的相貌生的最好。
薛清芸被她这忽然坐起来的动作给吓到了,忙问道:“四妹,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
薛清宁在炕桌边坐好,目光牢牢的看着薛清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