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晏品尝完果子后,又与户部尚书夫人聊了会天,心里掐算时辰过了挺久,她今日的亮相也算是完满完成,正准备起身与皇后拜辞。
恰在此时,詹公公带领一队宫人来到翊坤宫。
“奴才拜见长公主殿下,皇后娘娘。”
詹公公笑容满面,先是给二位主子行过礼,随后对端坐于正首的皇后朗声道:
“摄政王瞧过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两盆菊花,觉得那株瑶台玉凤淡雅高洁,更能代表咱们大魏高尚,清正的国风。”
荣安县主闻言大喜,一扫方才的萎靡不振,如打了胜仗的公鸡似的挺起胸脯,脸上再次摆出不可一世的娇纵神态。
她就知道,摄政王不会因一个无权无势的长公主,去得罪手握雄师的父亲。
吴凝月脸上同样露出畅意的笑容,她用余光瞥向一旁神色平静的长公主,语气欢快道:
“摄政王目光如炬,那株瑶台玉凤可让荣安县主倾注不少心血,既然如此,本宫就用此花作为宫宴上的瓶花。”
詹公公弓着身子点头称是,待皇后说完了,才缓缓直起了腰板儿,脸上的笑容也浅下几分。
“荣安县主听旨。”
荣安县主听到詹公公尖细着嗓子宣读圣旨,以为是摄政王要赏赐她什么珍宝,急忙提着裙摆快步而出,下跪领旨。
“荣安县主精心培育瑶台玉凤,使绝世名花再度现世,功不可没,朕特命荣安县主前往修内司领取栽花匠人一职,即可上任,不得有误。”
詹公公宣读完圣旨,众人皆是面色大惊,就连从始至终云淡风轻的长公主,也因惊讶微微睁大明眸。
修内司是宫中专管闲杂差事的部门,上至负责烧制官窑的玉匠,下至泥瓦匠和栽花匠人,不过这类人的地位十分卑微,通常是抄家罪臣的子女。
“怎么会...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詹公公,这圣旨不是给我的,是...是给长公主的对不对,是她...话中意有所指,妄议朝政...”
荣安县主语无伦次,伸出双手紧紧攥住詹公公的衣摆,力道之大,都折断了她平日里精心养护的长甲。
詹公公面露不悦之色,努努嘴,让宫人上前掰开荣安县主的手指,皮笑肉不笑道:
“咱家劝县主不要再胡言乱语,回头传到摄政王耳中,可是要掌嘴的,来人啊,快扶起县主去修内司赴职!”
说是扶着,可几名身强体壮的宫人三下五除二就捆绑住荣安县主,还在她口中塞入了一团汗巾,止住她呼救的喊声。
这仗势,看得后苑中的命妇和贵女们都傻了眼。
“詹公公,且慢!”
吴凝月看着挣扎的荣安县主,慌忙从凤椅上起身,快步走上前,脸上勉强挤出笑脸,柔声道:
“詹公公,荣安县主年幼不懂事,方才在言语上冲撞了长公主,本宫代她向长公主赔不是。”
说完,她转身看向长公主,双眸含泪,欲言又止,最终怯生生道:
“长公主,还请你莫要因荣安县主的莽撞之言动怒,鲁郡王在朝中颇有声望,其长子常年镇守在青州,抵御海寇。若是摄政王因此责罚荣安县主,只怕会寒了鲁郡王一族的心啊!”
魏无晏看向神情紧张的皇后,又看了眼被宫人五花大绑的荣安县主。
荣安县主为人虽然张扬跋扈了些,可她不过是在众人面前讥讽了自己几句,若是因此将她送去修内司做栽花匠,岂不让爱女如命的鲁郡王记恨上摄政王。
她正欲开口求情,一旁的詹公公笑着接过了话头: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今日早朝上有官员上奏,鲁郡王的长子因玩忽职守,让东海海寇有机可乘登上青州,七日间烧杀抢掠了十余庄村落。”
詹公公顿了顿,又道:
“摄政王正在垂拱殿与大臣们商议如何击退海寇,听到宫人转述荣安县主对长公主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