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的密谋,便将此事告知给杜指挥使。”
朱逢秋的眼珠转了转,狐疑不决地上下打量面色坦然的小皇帝,似是在揣摩她话中的真假。
魏无晏眸光平静如水,任由对面男子如毒蛇般的阴寒目光打量。
只不过她握刀的手指不受控制微微颤抖,锋利的刀刃划破女子娇嫩的肌肤,渗出细密的血珠,很快又被雨水冲刷不见。
“哼,陛下巧舌如簧,差点儿就将臣哄骗了去,只不过陛下若真是被摄政王安置在宣州城,为何还要躲着杜指挥,仓皇而逃。”
见朱逢秋识破了她的谎言,魏无晏手腕一抖,更多的热血从脖颈涌出。
痛极了!
“上,活捉了小皇帝,若是死了也不打紧,趁着陛下玉体香肌余温尚存,你们也可以常常大魏天子的味道....”
朱贼此言可谓是龌龊之极,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身后士兵如潮水般朝着魏无晏的马车涌来。
陈镖师等人毫不退缩,拔剑冲进人群奋力搏杀。
可朱逢秋带来的人马实在是太多了,他身后的弓箭手还未动手。
魏无晏本以为她的父皇死在金人马下已经够窝囊了,没想到她这个傀儡皇帝居然青出于蓝胜于蓝,死后尸身还要供人折辱。
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握紧匕首,正要往脖颈的动脉上狠狠一送...
突然,一道金光从眼前闪过,魏无晏手腕一麻,匕首从指间滑落。
“微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赎罪。”
男子清冷的声音穿透簌簌大雨,清晰传来。
魏无晏惊讶地抬起头,望着朦胧雨幕之中渐渐走出来的男子。
天上盘踞的水龙王似乎因此人的到来而心升惧意,退避三舍,雨势骤然小了几分,阳光冲破乌云照耀在男子身上的黑磷铠甲上,折射出绚丽光彩。
男子身姿挺拔,坐于马上,鎏金面具之下那对漆眸若朗星般璀璨。
二人透过烟雨濛濛的细雨,视线相触。
魏无晏几乎在一瞬间认出了面具之下的男子,她心口骤然一缩,浑身血液倒流。
周遭的空气仿若凝滞,哗啦啦的雨声消失了,刀剑相击的声音消失了,就连厮杀呐喊的声音也消失了,整个天地陷入一片寂静。
唯有她和他。
杀红了眼的朱逢秋没有察觉到男子的声音与往日不相同,他看见男子身后只有寥寥数十名兵马,放声大笑道:
“杜衡,本官真不知该说你运气好还是差。你为了追拿小皇帝离开宣州城,侥幸逃过一劫,偏偏不知死活非要撞上来,你手下的皇城司人马就算再骁勇善战,以一敌十,如今也只能给本官的弓箭手当箭靶子!”
男子收回落在魏无晏身上的目光,睥向气焰嚣张的朱逢秋。
鎏金面具之下的双眸深幽且冰冷,噙着些许不屑与蔑视,居高临下压下来,让朱逢秋感到不寒而栗,毛孔中都渗出丝丝寒气。
“云藏在宣州当了七年知州,胆子愈发的大了,竟敢无旨调遣兵马,看来你还真将自己当成了宣州的土皇帝。”
朱逢秋闻言大惊失色。
云藏是他在的夷陵时曾用的小名,乃是魏浔祖父赐下的字,寓意隐藏在云彩之内,静待破云而出。
他蛰伏在宣州城多年,就是魏浔藏匿的一枚暗棋。
杜衡不过是皇城司指挥使,怎么会知晓这些隐秘之事。
“你是谁?”
朱逢秋这时才察觉到男子的声音不似往日那般沙哑粗粝,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
男子骨节分明的长指摘下鎏金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尤其是当男子抬起昳丽长眸,乌黑鎏金的瞳仁不经意扫来,傲睨万物,盛气凌人。
“摄...摄政王!”
朱逢秋极为震撼,要不是身边侍卫搀扶,差点儿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不...不可能,我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