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动作也迟缓了一些。
“陛下可是觉得累了?”
见摄政王主动握住自己的手,贤臣姿态拿捏得十足,轻轻为她揉捏指间泛酸的关节。
魏无晏不动声色从男子掌中抽回手,随便寻了个话头:
“爱卿下一次若需朕帮着打迷魂阵,最好提前告之一二,朕刚刚在早朝上反应愚钝,险些坏了爱卿的大计。”
一想起自己瞧见那张空白账簿流露出的反应,魏无晏心叹好险,若是被老奸巨猾的沛国公发现账簿有蹊跷,非要上前一观账簿里有没有他的名字,那该如何收场?
陶临渊感到掌中一空,柔荑香凝转瞬溜走,徒留一手幽香。
他抬眸看向小皇帝。
少年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粉嫩的脸颊在日光下白里透红,好似裹着樱桃陷的酥酪,让他忍不住抬起手替少年挽起耳边碎发。
“昨夜,微臣命薛锰给沛国公府邸送上一份薄礼。沛国公收到微臣的礼物后惶恐不安,所以陛下今日无论作何反应,沛国公只会感到心虚,断不敢上前查看账簿。”
听摄政王这么一说,魏无晏心中大感好奇,甚至忽略了腮边摩挲的手指。
“爱卿送去了什么薄礼,竟让老成持重的沛国公方寸大乱?”
陶临渊平静道:“韦誉的断掌。”
听摄政王云淡风起说完,魏无晏不由呼吸一滞,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骨窜上天灵盖。
难怪今日沛国公在朝堂上精神萎靡,想来是被昨夜里薛锰半夜三更送去血淋淋的断掌吓得不轻。
沛国公紧绷了一夜的心弦,在瞧见摄政王拿出账簿时顷刻间崩断,笃定韦誉是挨不住皇城司的酷刑,交出了行贿官员的账簿保命。
恍然间,魏无晏突然想起眼前皎如玉树,萧萧肃肃的男子在漠北还有着一个玉面阎罗的恶名。
其实她当初用浮光锦点拨摄政王,亦是存有私心。
本以为摄政王查出农田被篡改为桑田后,为了整肃朝堂,定会罢免大农寺一众官员,顺藤摸瓜查找出行贿官员,将御史台,刑部,大农寺折腾得人仰马翻。
如此一来,摄政王便没有闲功夫天天来福宁殿陪她用膳,时不时探究她与云烨的前尘往事。
那她身上的秘密,亦是能多拖一天是一天,直到她有机会逃出皇城。
可惜她低估了男子的铁血手腕,只一夜的功夫,就清肃了朝堂。
哎,魏家的列祖列宗啊,她已经尽力了,无奈陶贼天生就是玩弄权术的好手,祖宗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落到陶贼手中,亦不算亏!
魏无晏感叹完,又主动为摄政王推拿起头穴,欲给陶贼留下些好印象。
小皇帝玉指纤纤,每一下都按压得恰到分寸,陶临渊盯着少年聚精会神的小脸,淡淡问道:
“陛下动作娴熟,莫非以前常常为云世子推拿头穴?”
面对他的出言试探,小皇帝并未停下动作,只低声道:
“云世子正直少年,年轻力壮,何须用朕为他推拿头穴。不过朕的母妃患有头疾,每每发作起来时头痛欲裂。母妃的品阶不高,不方便频频召唤太医入殿医治,朕便从太医院的一位吕太医身上学来这套推拿技巧,也好在母妃发作时,少让她遭一些病痛。”
小皇帝声音低哑,拖着独有的鼻音。
顺着少年平静的语气,陶临渊能想像出曾经年幼的九皇子与他不受宠的母妃在后宫相依为命的凄凉日子。
一想起小皇帝曾经受过的苦难,陶临渊素来冷硬的心突然一抽,只想将世间的荣华富贵皆赐予给眼前精雕玉琢的少年。
魏无晏正专注地为摄政王推拿头穴,突然被男子攥住手腕。
她不明所以,刚想开口询问,却觉头重脚轻,再回过神时人已被摄政王轻轻放在美人榻上。
“今日多亏陛下在金銮殿上陪微臣一唱一和,才能唬住群臣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