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污渍,有损龙颜。”
男子炽热的指尖透过薄薄的丝帕,有意无意滑过魏无晏的面颊,灼得她肌肤滚烫。
“...多谢爱卿,朕自己来就可以了。”
感受到掌中不安扭动的手腕,陶临渊松开手。
只见小皇帝双颊绯红,抽过他手中的丝帕,胡乱在嘴边擦拭两下。
“微臣收到线报,逆贼魏浔在在荆州招募死侍,悬赏万两黄金取陛下性命,因此陛下日后的三餐,都要与微臣一起进食。”
魏无晏闻言如遭雷劈。
七皇兄啊七皇兄,你与蛟龙大人群雄逐鹿,何必牵扯到她个小泥鳅。
想起以往七皇兄频频在朝堂上给太子使下的绊子,魏无晏丝毫不意外魏浔能想出这等残害手足的主意。
陶临渊借辅政之名把持朝政,固然惹得几位藩王不快,但他们同时忌惮陶临渊麾下骁勇善战的麒麟军,不敢有所造次。
如今魏浔想要在荆州自立为南帝,几位藩王却迟迟不愿表态,就是在隔岸观火。
此时此刻,魏无晏若在宫中有了三长两短,陶临渊就成了众矢之的。
难怪摄政王非但不介她抢了銮驾,还贴心地为她布菜净脸,原是想将自己养得又白又胖,好给正在观望的几位藩王们看看,他陶临渊并未苛待大魏天子。
魏无晏并非不情愿陪摄政王上演君圣臣贤的戏码,只是一想起日后每每与摄政王一起用膳时,都要承受对方意味不明的目光,哪怕是山珍海味也味如嚼蜡,不禁有些心如死灰。
“爱卿日理万机,每日还要抽出时间与朕一起用膳,岂不耽误爱卿处理政务,倒不如让让詹公公多安排几位试食的内监...”
“陛下不喜和微臣一起用膳?”
魏无晏:“....”
“还是陛下觉着微臣面目可憎,影响到了陛下的食欲?”
陶临渊单手托腮,凝视瞠目结舌的小皇帝。
少年明眸微微睁大,刚刚饮过清茶的红唇温润,仿若沾了露水的花瓣,由内而外沁出淡淡的粉晕。
摄政王此言实乃谦虚了,魏无晏盯着让京城贵女们相思入骨的俊脸,由衷赞赏道:
“爱卿说笑了,爱卿容貌出尘,朕看着爱卿的绝色容颜,都能多食上二两的饭...”
陶临渊轻笑一声:“既然如此,微臣愿日日适逢在君身畔,好让陛下胃口常开。”
魏无晏一时哑然,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映出凤眸含笑的男子。
冷雨渐止。
魏无晏走出垂拱殿,摆摆手回绝詹公公为她安排的御撵,一边惆怅地打着饱嗝儿,一边溜达回福宁殿。
詹公公远远望着小皇帝那清瘦的身子骨在宫灯下扯出一道黑影,落在厚重的朱红宫墙上,更显单薄。
这位命途多舛的九皇子,就算被群臣架上了皇位,却仍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木偶。
更何况手提悬丝之人,还是那位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摄政王,詹公公不由摇了摇头,叹了句:造化弄人啊...
再说蕊伈早在福宁殿守候多时,瞧见魏无晏蔫头搭脑回来,忙将她迎入寝室。
蕊伈替魏无晏更换下龙袍,发现她贴身的单衣全都湿透了。
蕊伈抬头看向窗外,疑惑问道:“陛下的单衣怎么都湿了,可是刚刚淋着雨回来的?”
魏无晏换好干爽的寝衣,瞥了眼蕊伈手里湿漉漉的单衣,苦笑道:“未曾淋雨,只是方才与摄政王一起用晚膳时,身上出了些汗...”
蕊伈心中疑惑,忍不住道:“垂拱殿里的地暖竟然烧得这般旺,奴婢去给陛下冲泡一壶梵净雪峰败一败火。”
与蛟龙大人同桌共食,可不就像被架子火堆上慢慢炙烤,尤其是....当男子突然近身,那张清心寡欲的俊脸不带一丝情愫,缓缓逼近,眉眼清冷,掌心炽热...
魏无晏红着脸甩了甩头,让蕊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