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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 / 5)

微词。”

刀疤不很懂这些文人酸词,回想着给云琅复述:“只是圣上纵容,都忌惮退让,不敢招惹罢了。”

云琅按着额角,坐了一阵,点了点头。

先帝虽然优柔寡断,却毕竟为人宽厚,向来仁慈。对萧朔的纵容厚待,七成歉疚三成怜惜,倒没有旁的心思。

只是……这份厚待,到了旁人手里,便成了把刀子。

拦在萧朔身前,替他跋扈骄纵,替他四处伤人。

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把刀调转过来,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收割萧朔的性命。

“当年。”云琅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京郊城隍庙,那个黑衣人你可还记得?”

“带着人围了我们,说有话要说、只能少将军听的?”

刀疤点头:“记得。他脚步虚浮,气息也不深厚,身上没什么功夫。”

“谁管他有没有功夫。”云琅失笑,“你记得他穿得什么?”

刀疤愣了愣,摇头:“夜太深了,只看见一身黑。”

云琅写好了简信,搁下笔,将纸细细折起来。

的确是一身黑衣,却又不只这么简单。

赤白缥绀织成大绶,游龙衣摆,结二玉环。

瑜玉双珮,通犀金玉带。

不只是皇子的形制。

当时先帝身子已日渐不好,皇后无所出,其余嫔妃所生皇子出息的不多,一文一武。

三皇子萧钺,受封端王,曾掌朔方军,血战燕云平定北疆,骁勇善战。

……

六皇子萧钦,性情风雅广交宾朋,处事周全,颇得人心。

云琅向窗外看了看。

他记得,当年六皇子受的封号,是贤王。

“少将军认得那个人?”刀疤微愕,“那当时怎么——”

“认出了,也总要装一装。”

云琅失笑:“他要不亲自来,说的那些话,我也根本不会听。”

整件事并不复杂,尤其他在局破局,两方的情形,他一个人都知道了大半。

是什么人搅动风云,什么人害了端王,什么人不顾手足之情痛下杀手。

谁是萧朔真正的仇人。

他自然从来都知道。

“到了那个份上,报仇什么的,都暂且顾不上了。”

云琅很清楚自己当年干了什么,也毫不意外萧朔恨自己,静了半晌,低头笑笑:“先得活着……”

云琅咳了两声,按下又搅起来的旧伤,靠在桌边缓了缓:“那么多人。”

那么多的人。

他一个都没拉住,一个都没能救得回来。

“少将军。”刀疤扶着他,低声劝,“别想了。”

“的确不该想。”云琅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我想给萧朔下点药。”

刀疤:“……”

刀疤愣愣听着,不是很明白他们少将军的心路历程:“什么药?”

“管他什么药。”云琅道,“让御史中丞找,黄连、木通、龙胆草,苦参,穿心莲……”

刀疤眼睁睁看着他挑得一样比一样苦,小心询问:“少将军可是药喝苦了,要设法报复琰王?”

“巴豆也行。”云琅意犹未尽,“番泻叶是不是不够劲?”

刀疤瞪大了眼睛。

“当初在城隍庙,我拿出端王灵位,逼着那个黑衣人立过誓。”

云琅坐下来,又附了张纸,把传闻中最苦的几大药材全列了上去:“杀兄弟、害手足,纵然享了九五之尊,夜里也是要睡不安稳的。”

据云琅所知,半年前,新帝还找几个西北藏医进宫看过夜惊失眠的症候。

有着这一分亏心,至少眼前,萧朔还不会被明火执仗地针对。

没有明枪,却绝不会少暗箭。

萧朔的身手比过去好,玄铁卫也警惕,有刺客大体都能应付。

云琅想了一圈,还是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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