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从过去的小心翼翼,渐渐变得膨胀起来,恢复了刚刚看到“情笺”时的盲目自信,常常理直气壮地胡搅蛮缠,十分嚣张。
林若轩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扬声道:“下一位!”
……
过了几天,林若轩听到一些奇怪的传闻。
“你们听说了吗?皇上生病了,禁卫军正到处张贴皇榜,寻找神医呢!”
“皇上病了?什么病啊?”
“好像是种怪病,没人看得出病因,我听我在浣衣监当差的小妹说,皇上都卧床好几天了。”
“唉,咱们大渊朝如今的太平盛世,都多亏了当今皇上,他收服了那些蛮子,这两年又减了不少税,希望菩萨有灵,保佑他老人家好好的……”
林若轩听着外堂的议论声,不由得疑惑地拧起了眉毛,季如雪病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对面那位病人大妈见他蹙眉,立刻道:“小林大夫,你医术这么好,不去试试吗?皇榜就张贴在前面水井胡同的墙上。”
“嗯,多谢大姐,我知道了。对了,您背上的痈疮,我给您开个外敷内用的方子……”
林若轩一边写药方,一边暗暗沉吟,季如雪得了重病,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反而到处张贴皇榜?这小子是真的病了,还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无论如何,自己得去看看。
过了片刻,林若轩心中已经有了法子,便把傅月溪叫来:“月溪,你能把我化妆成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胖子吗?”
傅月溪发现有人让自己练手,立刻兴奋道:“没问题!上次三师叔剿匪,需要师父做饵,我把师父扮成了个穿金戴银的地主婆,可把三师叔给乐坏了!后来师父要揍我,三师叔还帮我哩!”
这缺心眼儿的孩子。林若轩无语了片刻,又叮嘱道:“你给我好好化妆,要秃头,还要油光满面,还要手指粗短……”
傅月溪拍着胸脯道:“统统没问题!”
……
冷宫卧房之中,轻柔的纱幔层层低垂,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门口轮值的几个太医正在窃窃私语。
“陈太医啊,皇上到底怎么了?”
“之前老夫为皇上把过脉,脉象非常虚弱,可又找不到病因……”
“唉,真是让人头疼。”
“是啊,这些天民间来了十几个大夫,还是看不出问题。”
季如雪有气无力地窝在大床上,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心中却是又气又急,已经整整四天了,那个人还没来!倒是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庸医!
自己本来想着淋淋雨,挨挨冻,把自己弄得发高烧,那人搞不好会非常自责,主动担起皇后的责任,来冷宫贴身侍疾,自己再撒撒娇,让他用身子帮自己“散热”……单是想一想,就非常美妙。
结果因为从小骑射习武,又常常吃那人做的药膳,雨也淋了,冻也挨了,连个喷嚏都没有。
只好装病。
可是,已经整整四天了,那人还没来!就算他有所怀疑,好歹也该来看看自己吧!
季如雪正气闷不已,门口的老太监低声道:“皇上,京郊的张大夫来了。”
季如雪有气无力道:“让他进来。”
他其实根本不想见这些乱七八糟的庸医,但是先生经常去太医院讲学,外面那些太医对先生简直奉若神明,搞不好会走漏风声,为了万无一失,自己必须瞒过所有人。
片刻之后,只听“吱呀——”一声轻响,卧房的门被推开了。
季如雪抬起眼皮,冷冰冰地往门口瞥了一眼。
只见一个秃头胖子被老太监引着,亦步亦趋地来到了病床旁边,那秃头胖子约莫五十多岁,头发已经没剩几根,稀稀疏疏地挽了个花生米大小的发髻,一张胖脸油光满面,还长了个巨大的酒糟鼻。
秃头胖子施礼之后,哑声道:“皇上,让草民给您把一把脉吧。”
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