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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穿这条羞耻的女子绣裙和季如雪一起出宫看戏,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想趁机逃走,毕竟“逃走”比起“自尽”,对季如雪的伤害要小很多。
“嗯,那我去买了,先生等着我。”季如雪微微一笑,捏了捏他的手,离开了。
林若轩目送着季如雪远去,而后不动声色地四下扫视一遍,心中还是有些紧张。
季如雪多疑善妒,一定派了暗卫盯着自己,可是身后河畔便有好几艘戏班子的花船,只要自己上了花船,涂了脸换上戏服,再混在戏子里面下船,那些在岸上盯着的暗卫们,未必会发现。
打定了主意,林若轩便站起身来,先在一堆卖胭脂打络子的小摊前逛了一会儿,买了几件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牛角梳啊,同心结啊,然后假装好奇的样子,走上了一艘花船。
这是一艘很大的三层楼船,属于京城最大的戏班子“百鸟园”,现在二楼正唱着戏,不少客人在听戏。
林若轩摸到二楼更衣间的门外,正要偷偷进去,却忽然被人拦住了。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
林若轩扭头一看,来者是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约莫二十七八岁,看起来还算英俊,只是眼睛下面一片青黑,显然纵欲过度,身体亏得厉害。
那公子哥长年混迹风月场所,眼睛极为毒辣,目光略微扫过林若轩那不明显的喉结,便忍不住笑道:“我道是哪家的小娘子,原来是个兔儿爷。”
林若轩低声道:“让开。”
公子哥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长得倒是好看……多少银子一次?”
林若轩好不容易有个逃跑的机会,实在不想和这些闲杂人等纠缠,只沉声道:“让开!”
“怎么,不卖?”那公子哥上上下下打量了林若轩一番,而后扯了扯嘴角,“看你这副眉眼含春的样子,已经被男人用过很多次了吧?装什么清高呢?还是想抬价?”
林若轩脾气甚好,此时也忍不住恼了,他扫了一眼公子哥的脖颈,冷冷道:“公子脖颈上这些杨梅疮,已经是梅毒三期了,只怕命不久矣,得了这种花柳病,还有心思寻花问柳?”
那公子哥听不懂“梅毒三期”,但听得懂“花柳病”和“命不久矣”,他愣了愣,随即恼羞成怒,伸手便往林若轩的肩膀抓来:“你这兔儿爷如此不知趣,看我今天不干死……”
他的手还没落到林若轩肩膀上,手腕已经被牢牢捏住了。
薛锦紧紧握着那公子哥的手腕,沉声道:“你做什么?”
薛锦怎么在这里?
林若轩微微一呆,随即明白过来,季如雪生怕自己跑了,居然让这位锦衣卫指挥使亲自跟着自己,估计薛锦见自己许久不下船,便上来找人,正好撞见这一幕。
“放开我!”那公子哥疼得脸都青了,还强撑着耍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可是吏部左侍郎赵之远,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动本公子?”
薛锦懒得跟他多说,袖子一扬,亮了亮锦衣卫腰牌。
那赵公子毕竟是个官宦子弟,多少还是识货,他只看了那腰牌一眼,眼睛登时直了,连舌头都开始打结:“锦,锦衣卫指挥使?你……您,您难道是薛大人?”
薛锦不耐烦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快滚!”
赵公子惶然地看了看林若轩,又看了看薛锦,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大拍马屁:“哦哦,原来这位公子是薛大人的人!难怪呢,一个英武潇洒,一个秀美俊俏,一看就很般配,真是天生一对!”
薛锦呆滞地眨了眨眼睛,林若轩简直哭笑不得,而后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什么天生一对?”
薛锦脸都白了,立刻跪下:“微臣……属下知错!”
季如雪轻轻扯了扯嘴唇,雪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你做了什么?怎么就’知错’了?嗯?”
林若轩忽然发现,自己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