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位有特色些,大体都差不多,要么描写、要么闺怨,没有什么思想内涵,比喻也比较常见。
从未有人一上来便写东风垂落星如雨,构思清奇,大气磅礴,竟是不输给男子半分。
辛弃疾的词,哪能一样呢!
乔夕茵在想,这是首写上元节的词,她要原封不动地搬到庙会上来吗?
接受到周围人赞许欣赏的视线,虞言曦得意地翘了翘唇,镇定自若,“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她是故意不像其他小姐用纸笔写的。——用纸笔写,那是提前构思,她就是要告诉观众,她虞言曦与之不同,打的是腹稿,脱口成诗。
况且,她还买通了掌柜,让她压台出场,为的就是这种效果。
接着又是连片的掌声。
前九个姑娘都没有这么大阵仗,今日的魁首怕是已经露出水面了。
“小姐,小姐……”
乔夕茵悄悄动了法力,清晰地听见有位侍女带着哭腔的声音。她所唤的“小姐”,好像是前九位中最有可能夺冠的那位。
她顺眼望去。
那位小姐的词她看见了,构思很新颖,旁人写景,她写人,一首七言绝句短小却余韵深远。原本她是最有可能夺得魁首的。
“小姐,怎么办?”那侍女又问,“为这次庙会,您都准备了半个多月作这首诗呢……”
“她才说了两句,”小姐道,只是声音中的低落骗不了人,“一个瓶子罢了,我是来练文笔的,大不了下次再来。”
这边,虞言曦笑得灿烂。她对那个瓶子不感兴趣,但是但凡是能卖弄文采的时候,她总是不会放过的。
等掌声停歇,准备念下一句时,忽然,她愣住了。
一夜鱼龙舞……一夜鱼龙舞的下一句是什么?
这句比较拗口,她之前背了许久都没背下来,可她脑子里想起来形容灯会的词只有这么一首了,这才用了这首。
她只记得最后一句是千古名句,上一句,大脑却一片空白。
于是,虞言曦只有道:“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便算是收尾。
“这位小姐的词真是妙绝!”掌柜的一句夸奖还没说完,便见人群之中,有个女声悠悠地传来——
“等等,小姐的词还漏了一句吧?”
这里人声嘈杂,听见乔夕茵的声音没那么容易。可乔夕茵稍微使了一点小计俩,就不是难题了。
在场的观众安静了下来。
虞言曦错愣,手中冒着冷汗,若无其事道:“怎讲?”
顺着人群的目光,她看见说话的是个着男袍、戴幂篱、分不出性别的人。乔夕茵压了声线,显得较为喑哑些,配合着她的装扮,若不露脸,难以看出是男是女。
见虞言曦注意过来,乔夕茵便道,“《青玉案》这首词,正体是双调六十七字,你这只有六十字,还少了七个字。”
说来也奇怪,大概是为虞言曦开金手指才准备的背景设定,这个世界的诗词韵律词牌都有,偏偏没有那些名句名篇名人。
这里懂词的人不少,听乔夕茵这么一说,好像也发觉不对。
“还有,这是庙会,小姐描写的星如雨、宝马雕车、凤箫鱼龙……我似乎都没见到?”她的声音平缓,幂篱下,轻轻挑了挑眉。
其实早就几人怀有这样的疑惑。只是碍于大家都很欣赏这首词,才没有人喊出疑问。
写的好归好,却不像是在写这庙会啊。
“对啊小姐,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些!”
“鱼龙舞是指灯火吗?”
虞言曦的背后冷汗直冒,不祥的预感浓烈。
“我曾偶然看见过一本书,”乔夕茵微微一笑,“书上记了一首词,名为《青玉案·元夕》,作者是辛弃疾,原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