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实在是太沉重了, 只有他一个人轻轻松松,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
不过,也没有人相信他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比谁都清醒呢?
乔夕茵回头, 握住他的手指, “朝朝,怎么了?”
“不要看他!”他闹, “他不是你皇弟!”
这下太后脸上的神色轻松不少,望向贺云朝, 语气有些怅然, “还是朝朝好。”
也许无人能听懂她的怅惋。
不, 也许都懂。
*
这是午后, 用过午膳,正是阳光最灼热之时。
虞言曦哼着小曲儿, 伸手去挡阳光。明媚的春光穿透指缝,若看不见她半边脸上的疤痕,应是绝美的场景。
男人低沉优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虞小姐。”
苏得虞言曦肩膀颤了颤。
他们的距离恰到好处, 然虞言曦一回头, 他的面容却可以清晰地印在她的眼瞳里。
摄政王指示宫人, “本王送虞小姐过去。”
宫人应下。
虞言曦耳垂都红了, 干巴巴地说道:“太、太麻烦王爷了……”
好温柔。
他的眼神好温柔。
“顺路, 不麻烦,”摄政王笑道,“若是虞小姐是男儿身, 本王真想收你为幕僚,不耽误虞小姐的才华。”
两人分明是有着距离的。
然而虞言曦满脑子都是摄政王的笑,有胎记的左脸便是如火般烧起来,吞吞吐吐地说道:“王爷谬赞。”
就算、就算他是种马,也允许她舔舔颜吧!
摄政王状若无意地问道,“本王先前偶闻虞小姐的一些传闻……虞小姐的蜕变,真可谓脱胎换骨。”
虞言曦心中警铃拉响,脸上仍是笑。
“听闻虞小姐还会医术?”
其实虞言曦本是奔着其他念头来,并不是想用《阿房宫赋》和《滕王阁序》来吹皇宫。
可当看见乔夕茵,心里什么念头都飞了。
一想到先前那些经历……她就不想对乔夕茵有好感。
一个病弱的女人,为什么能受到这么多人照顾?
若用她穿越前的话……不就是一朵小白花吗!
现在面对摄政王,不由自主的,她却愿意把那些话说出来。
她道:“其实……公主殿下的病,我倒有一个方子。”
小桃站在一旁,微微垂着头。
……
“七叶一枝花,江边一碗水,头顶一颗珠,文王一支笔?”
抚摸着信上干了的墨痕,贺云朝语气淡然,眸中平静如水。
“她说,这四样宝贝可以救乔乔的命?”
影卫跪在他身前:“虞小姐确实是这么说的。”
可她这是什么意思?
长了七片叶子的花、江边的一碗水、头顶的一颗珠,以及文王的笔?
花还好说,七片叶子的花……找找还是会有的。然而江边是什么江,什么头顶什么珠子,文王又是哪位?
历史上封过的文王不计其数啊。就算去找,要去找文王用过的笔,岂不是要开棺盗墓?
影卫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他们安排的人说,虞言曦说这话时神情不似作假,她也没有逗弄摄政王的胆子啊。
他问:“陛下,还查吗?”
贺云朝道:“人还是放着,消息继续传。”
他悠悠地将信纸折叠,放在烛火前,任其化作灰烬消散在空气中,“至于这四件东西……不用大张旗鼓地去找,等虞言曦的消息吧。”
“那,对于兵部尚书和虞言曦……陛下,摄政王似乎对虞小姐挺感兴趣。”
“静观其变,”贺云朝微微挑起唇,“朕已经送了十几个女人给他,他若喜欢这个虞言曦,到时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