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乾迷之微笑,“你不觉得我的作者们很可爱吗?”
贺云朝盯着他,思考了很久这句话的真实性,然后叹了口气,沧桑程度可见一斑。
他都不愿意为自己辩驳了:“难怪你这个样子。”
人以群分这句话真是至理。
一顿饭食不甘味,不到八点,贺云朝就离开了。
他并非本地人,跑过来给张胜乾上班,才借住在小姨家。贺云朝本打算租房子的,对小姨盛情难却,这才同意了。
幸好小姨和姨夫工作都很忙,表弟在读高中,这个家大部分时间都空空荡荡的,跟一个人住没什么区别,他倒也可以接受。
到家门口,钥匙刚插进锁孔,贺云朝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小姨的,“云朝啊,我跟你姨夫要出差,可能月底回来,你表弟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晚上记得跟司机打个招呼去接他……”
“我去吧。”贺云朝温声说道。
他在家也没什么事,住在大姨家,他不想欠太多人情。
小姨想想觉得也行,便答应了,“行,辛苦你了,你可得把他看好了。他学校地址我一会儿发你。”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儿子是根草似的。
贺云朝失笑。
这个小姨是母亲的亲生妹妹,晚婚,迟迟没有孩子,等表弟出生贺云朝都十岁了。
贺云朝则是家里的长子,他出生时,举家上下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贺云朝又从小长得好看,一家子长辈都疼他,小姨也不例外。就算后面生了孩子,对他的好丝毫不减。
至于他那个表弟,从小姨口中得知从小就叛逆得很,初中开始就曾经被老师从网吧里拎出来。俩夫妻公司在海外,常年不在家,对孩子疏于管教,孩子又恰逢青春期,叛逆些倒也在情理之中。
每每提及自己家孩子,小姨总是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回极力让贺云朝住进来,有部分原因应该是想让他给表弟树个榜样吧。
不一会儿,小姨就把地址发过来了。
中学叫致远,一听就是私立,离家不远,开车十五分钟。
下晚自习是九点一十。
贺云朝向来守时,九点不到便来到学校前面的路口了。
他还没接过高中生,没想到晚高峰整条路上全是学生家长,光是把车开进这条路,足足耗了十几分钟,还没靠近校门,堵在路上排着队。
他是开着小姨家里车过来的,平时接表弟也是这辆车,倒不担心他会不认识车牌号。
只是贺云朝在门口等到近九点半,家长们都散了,也没看见表弟出来。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无人接听。
贺云朝皱着眉头,又等了十几分钟,才见齐麟斜背着包悠悠闲闲地走过来,拉开车门,“对不起啊出了点事耽误了时间——怎么是你?”
话应是对司机说的,但是今天的司机是贺云朝,齐麟脸上的闲适感一下子都看不见了,心中警铃大作。
“这个月我接你。”贺云朝淡淡地踩下了油门。
齐麟撇了撇嘴,拿出手机玩。
对这个表哥,他称不上讨厌,却也不能说是喜欢。
若说齐麟从小就是反例,那么这位贺云朝表哥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谁不知道他年纪轻轻拿牛津的offer,回国后又自主创业,奇迹不知创造多少,给贺家狠狠长了脸。
他是被母亲拿贺云朝举例从小骂到大的。
何况又是在这个时候——齐麟迟到的原因无他,全班唯三不交历史作业者之一,下晚自习后被班主任叫出去谈话了,还要他明天马上补三遍给小乔老师。
这个班主任分班前就是齐麟的老师了,深知齐麟本性,所以明明不交作业的有三个人,罚他罚的最狠。
齐麟都没把这事往心里去。
然后又听见贺云朝漫不经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