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朝抬眸瞥过来一下, 手肘压在笔记本键盘上，手指轻轻叩击着键, 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你是不是吃过饭了？”
女孩的表情无害极了，暗示意味相当明显。
她看见贺云朝似乎是笑了一下, 嗓音柔和了许多, 缓慢地咬着字：“你也会这么委婉了？”
乔夕茵：“……”
好气。
可又不能打他。
他屈了屈手指, “过来。”
乔夕茵走了过去。
刚靠近, 她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男人一把拉住，放在了腿上。
一回生二回熟, 乔夕茵伸手拉下他的衣领，露出他脖颈一侧的肌肤，而后毫不客气地咬了上去。
她的力气是不大的, 虽有尖牙，却也小小的一颗，看上去没什么攻击力。初初刺进有点疼，像在医院里扎针，血液缓慢流动的时候，贺云朝清晰地感觉到了浮动的灼热。
胃口也很小，才过了那么一小会儿，她就松开了唇，慢悠悠地往他怀里靠了靠，似乎是在消化。
像是晒太阳的猫。
只有这个时候才有点奶猫样。
她穿着低领睡衣，锁骨以上都露在外面, 侧过头来时，白皙的肌肤清晰可见。贺云朝眯起眼睛，手放在她的后背，安抚似的轻轻地拍了拍，目光则落在脖颈一侧的肌肤上，似乎在寻找可以下口的位置。
而后在她毫无反应的情况下低下头，一吻落在她脖颈上。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乔夕茵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沉默片刻，贺云朝伸手去拿，号码没存，是个本地电话，听见声音的第一刻，他的眉皱的很深。
乔夕茵就靠在他身上，也听见了这段对话。
来电的是贺夫人。
“你现在来一趟贺氏，律师到了，需要你签字，”女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如同下达命令，“四点之前必须到。”
贺云朝一声不吭地挂掉电话。
现在不到三点，贺氏在市中心，现在准备出发，顺利的话三点半之前就能到。
只是这天气实在不太好，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这种天气去上班，这律师可真是勤快。
乔夕茵看着他。
“不是四点到么，”他关掉手机屏幕，语气散漫又慵懒，“那就踩点去好了。小乔妹妹，我们还有时间把接下来的事情做完。”
乔夕茵：“……”
什么时候他也能委婉点呢。
*
贺云朝是三点二十五出门的。
他想带乔夕茵。顶着脖子上两个草莓印，乔夕茵的语气凉凉的：“滚。”
他倒没怎么介意，拉下领子露出脖子给她看，“你看我这都几个疤了，礼尚往来。”
乔夕茵：“滚！”
这能一样吗？她是为生活所迫，他呢？
他是仗着有理由耍流氓。
贺云朝自然是走了。
乔夕茵走向阳台。
窗外大雾蒙蒙一片，整个城市笼罩在迷蒙之中，倒有几分仙境之感。
她蠢蠢欲动，推开门，坐在阳台的栏杆上，不受这大雨的丝毫影响。
小区靠近一座湿地公园。此时湖面起着大雾，也看不清公园的行人。
乔夕茵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转身回房间，用手机看了一下昨晚看的网剧。
只是大抵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在雨天发生，严重影响了她的心情，昨晚看了个通宵的网剧此时却让她提不起任何兴趣，一集快进还只看到一半，她就恹恹地关掉了。
其实她……还是挺想跟贺云朝出去的。
房间里又潮又闷，她觉得自己都快长蘑菇了。
可若不是为了气贺云朝，她怎么会说得出那样赌气的话了呢！
最后乔夕茵选择了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