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马永红跟二舅妈跑了。
她就不让人家动屋子里面的东西,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说话也还是陪着小心笑咪咪的,“你们听谁说的,我一直在这里我怎么不知道有个孕妇,她怀孕了回她自己娘家,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祸水东引,怀孕了肯定是回娘家去,来小姑子这里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她说的蛮理直气壮的,就不让人进来。
人家肯定不甩她的,进来看。
她就跟在人家的后面,“看吧,看吧,别给弄乱了,弄坏了得赔。”
“我儿子没犯法,你们就不能这样,他有错误肯定认,不能冤枉了他,打小就老实本分。”
要说是为了马永红那八辈儿也不能有的事儿,还是为了自己儿子,怕给儿子惹事,因此过来遮掩的。
她站在后街的胡同口,眼睁睁的看着马永红走的,知道不在家,因此底气很足,你找不到人,就什么也干不了。
计生办的人,东屋西屋都找了,门一个个的都开着,人家卡卡卡的开门,找一圈她就在旁边看着,都看不过来的那样的,在院子里来回的转悠。
“别动,别乱动。”
“轻点,轻一点。”
“别打开了,这是粮食,给进虫子了。”
“哎呦,那里面肯定没有,那是厕所。”
她一把年纪了,头发都花白了,人家不跟年纪大的人计较。
都知道别跟农村老太太计较,惹不起。
因此翻找了一番,也知道了,人大概是跑了。
气咻咻的都走了,她看着人走了,耷拉着脸不高兴,挨个回去把门都关好了,然后怕人家来偷东西,就在这里坐着了。
“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马永红停好车,看着家里没变样,松了口气。
慢慢奶奶开口就没好气,“你说她怀孕了跑这里干什么,不去自己娘家,不去她兄弟家里,非得到这里来,这不是惹祸呢。”
她护东西,也护犊子,对着张向东肯定比别的孩子差点,但是跟马永红比起来,肯定是向着自己儿子的,马永红就是个外人。
“到了家里来,跟抄家的一样,这个也要看,那个也要翻腾,抄家都没有这样的。”
“亏了我在这里看着,不然你看怎么翻腾吧。”
说着她就起来了,两只手背着。
马永红也心虚,今天这是幸亏没出事,要是出事儿了,家里非得让人也要拆一拆的。
她心里向着娘家,也不好多说什么,“亏了你在家里看着,我去给她送走了。”
“送哪里去了?”
“去找我二哥了。”
慢慢奶奶就说了,“早就应该去城里面了,人家两口子的事儿。”
背着手就走了,一些话她肯定是不会去说的。
没多少日子,慢慢去捡鸡蛋,她是只要在家,就去捡鸡蛋的,不然给黄鼠狼就吃了,黄鼠狼一年四季的偷鸡蛋吃。
打开小簸箕放鸡蛋,慢慢就顿住了。
“妈,攒着的鸡蛋呢。”
马永红喜滋滋的,“你二舅妈生了,生了个儿子,我这又多了个侄子,都给你二舅妈了。”
坐月子是吃鸡蛋然后喝红糖水小米粥的,这边坐月子都流行送鸡蛋。
拿着自己家里的鸡蛋去,不仅省钱而且营养价值也高。
慢慢就没说话,家里养着鸡,多的时候十几只,下蛋多的时候一天五六个,攒一个月能一百来个呢,满满的一簸箕。
孩子满月的时候,马永红又把鸡蛋都拿走了。
二舅一边喝酒一边哭,“在医院生的时候,我说要是个女儿的话小名就叫酒瓶。”
“我高兴,生个女儿我就马上去买酒,就叫酒瓶。”
“谁知道生出来是个儿子。”
端起酒杯来,闷了。
就是不想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