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怜爱地搂紧她,心酸道:“亭玉,只要你日后过得好,娘也会开心的。你嫁去金陵,傅垣的母亲和我这么多年的情分,自会善待你的。”
殷亭玉心里泛起酸涩,也是此生第一次懂得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从前她只道她娘亲管的她严,成天逼她学习礼教琴棋书画之类的,殊不知连氏竟是为了她操碎了心。
在家里度过最后一个新春,府里上上下下便开始忙起她的婚事了。
出嫁那日,殷亭玉一大早就由着喜娘丫鬟婆子们捯饬。沉甸甸的凤冠压的她脖子生疼,却也只能忍受着。幸而有宋绵在一旁陪着她说说话,倒也不会无趣。
迎亲队伍很快便来了。
泪眼朦胧地告别了亲人,殷亭玉这才踏上了去金陵的路。
自小在北方长大的殷亭玉,自然是没见过南方的柔情似水。
不过她一路上坐着花轿,盖着红盖头,自然也瞧不见外头的景色。
连日的颠簸,早就令她累的骨头都快要散了。
到了金陵傅家,拜过高堂,入了洞房,待一切礼节毕了以后,殷亭玉忙让珊儿伺候着她沐浴。净完身后,她就跟没骨头似的,瘫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傅垣作为新郎官,与外客应酬完回来,就发现自己刚过门的新娘子早已躺在新床上呼呼大睡了。
傅垣无奈笑了笑。
珊儿见状,忙道:“姑爷,可要奴婢去叫醒我家姑娘。”
傅垣摆手,轻声说:“不必了,她头一回出这么远的门,路上定然吃了不少苦头,让她好好歇歇吧。”
新姑爷心疼她们姑娘,珊儿自然也高兴。轻手轻脚地关门下去了。
屋里发生的这些,正在睡梦中的殷亭玉自然不知道。
悠悠醒来之时,殷亭玉只觉得渴的厉害。迷迷糊糊地吩咐了一句:“珊儿,给我倒杯水来。”
接着,屋子里便传来倒水声。沉稳的脚步在床榻前停下,红纱帐被拉开,端水过来的竟是傅垣。
殷亭玉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已经嫁了人了,今日便是她和傅垣的洞房花烛夜。
傅垣见殷亭玉发愣,轻轻坐在榻上:“怎么了?不是渴了?”
殷亭玉害羞地接过绿玉斗,小口小口喝着。
喝完之后,傅垣将玉斗放回原处。
再次来到床榻时,殷亭玉裹紧了被子,只露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出来。
傅垣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做什么?”
殷亭玉略微不自在道:“没……没什么。”
傅垣岂能看不出她的心思,轻柔地在床榻另一侧躺下。
殷亭玉见状,往里缩了缩。
傅垣含笑问:“怕了?”
“我……我怕什么?”殷亭玉窘迫地道。
“是吗?”傅垣笑着去扯她的被子。
殷亭玉紧紧拽着锦被,不肯松手:“你做什么?”
傅垣顿时哭笑不得:“洞房花烛夜,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殷亭玉涨红了脸,心跳异常快:“不……不行。我,我……还没准备好呢。”
傅垣听得挑眉:“可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娘子还是别耽搁了。”
殷亭玉吞吞吐吐:“不行不行,今晚不行,我们明日……明日再议。”
好好的洞房之夜,傅垣可不会由着她胡来,伸手就去扯她紧紧裹着的被子。
殷亭玉也不敢示弱。二人便在这新床之上拉拉扯扯了好半日。
傅垣笑的无奈,坐起身说:“唉,罢了罢了,我还是睡书房去吧。”
“傅垣。”殷亭玉听了一急,忙起身抱住他,“你别走。”
傅垣勾了唇角,佯装叹气:“你不是不想我与你亲近么?”
“我只是……只是害怕……”殷亭玉支支吾吾地说。但是她却不想他一个人去睡书房。
谁知,傅垣倏然一个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