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那个位置上思考。
然后忍不住去想她的那些行为。
在姜肆最开始到达太子宫的时候,他们聊过很多次,姜肆言语里的那些话他大约都还记得,说是想要出宫。她最开始,是想要出宫的。
薛檀单纯,却不是蠢,如果一切都有迹可循,那么,不论是万佛塔的相遇,还是后来的刻意接近,都能告诉他一些答案。
——姜肆最开始想要出宫,却因为他,而选择了冒险留下来。
他眨了眨眼睛。
梁安说可不是么:“哎,夫人之前觉得陛下年纪太大了。”
“陛下呢,也觉得自己年纪太大了,恐怕会耽误了夫人,您前段时间不是还来过吗?”
薛檀终于想起自己跑来质问的那段时间了——他说什么来着?说姜肆是癔症……
他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这世上,果真有借尸还魂?”
梁安说:“有啊!现成的例子摆在您跟前呢!”
他觉得薛檀可能还不太能相信,但是没关系,相不相信的问题都不是很大,而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梁安还是得继续强调:“所以陛下心里苦啊!”
果然,薛檀被转移注意力了,忍不住顺着他的思路走。
他想,父皇确实有点苦。
如果……真是他的母亲,父皇的妻子,而父皇却因为年纪的原因而不被接受,错失多年前的爱人,近在咫尺却无法伸手触碰——那也太苦了。
薛檀的心思一向比起别人要细腻敏.感许多,比起别人,也更容易共情。
转头他又想,其实这件事,于姜肆来说,也很苦啊,一觉醒来物是人非,谁都不认识了,认识的人都忽然老去了,甚至还会死去,无时无刻不在生离死别。
薛檀光想一想,都觉得很难过。
梁安一直在悄悄打量他的神色,见他脸上是真切的难过时,便松了口气。
他说:“殿下,陛下和夫人已经很难过了,我们这些身边的人,总想着不能让他们再继续难过了。日子还要往前走,他们要经历的事情还很多呢。在他们的眼里啊,您是他们的儿子,您的想法和态度很重要。”
梁安图穷匕见。
“您要是也不认可他们,那得叫人多难过啊!”
薛檀终于恍惚起来。
他的不认可,确实会叫人很难过。
他前段时间一直忍不住地去回想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去质问父皇,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也许就在那个时候,父皇和姜肆发生了分歧,所以才会两个人给的回答不一样。
而他呢?他带着否定的回答去问姜肆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给她下了定义。
如果她的回答和父皇一样,那说明是自己的好友太过敏.感,但一旦她的回答和父皇不一致,他会下意识地相信父皇的说法,而非是姜肆的回答。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信。
所以他说是她发癔症,癔症不过是借口,是他觉得她在撒谎,而出于一些奇怪的想法,和他的不愿面对,他撇除了姜肆撒谎的可能性,认为她是生了病。
薛檀一边想要告诉自己不要轻信,可一边又在动摇。
梁安是他父皇身边的老人,比自己陪伴在父皇身边的时间还要多得多,而且他也认识母亲,能叫他撒谎的可能性很小很小——更何况,也很没必要。
如果父皇真的只是找了新欢,那大可以大大方方承认,没有人会说什么,就算是他,顶多也只会觉得有些不高兴,而不是编出这一个会让人觉得荒谬和荒诞的故事。
那么,假设这件事是真的,那真是他的母亲,那他那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他在说她发癔症。
薛檀急躁地动了动,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
他不敢想象,那时候的姜肆,该有多伤心。
倘若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伤心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