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过不了多久就杀青了。一两个星期吧。”苏小康将热茶递给谢琼, 一副官方脸回答问题, “不过今天你们大家还真是来得齐哈。”
谢琼接过茶, 还没有答言,从后面转出来一个声音:“这倒又放晴啦。天气真是多变。”
两人回头,秦萌正擦着头发出来, 左手也端了杯冒着热汽的饮品, 眼睛微弯,人走到谢琼跟前, 笑意更深些, 问了句,“表姐不擦擦头发么。”
苏小康见两人有话要说的样子,接过秦萌的毛巾, 转身走开。
他走了,留在阳台的两个人却又齐齐看着远处的海,各自喝茶。
谢琼是小口轻抿, 秦萌喝起来则呼噜呼噜作响, 赞叹:“哦一西。”再喝了两口, 仿佛是对远处扑棱棱乱飞的白色海鸟说:“可真乱。”
谢琼扭头看了她一眼。
长发披散的女生转过脸, 笑得毫无机心:“你说她们俩现在在干嘛呢。”
雨停了, 天是淡蓝色的,云朵叫斜阳镶上了金边, 海风泛着凉爽。
红色的电吹风打开来, 宋若试了试温度, 才对准抹香鲸的一头湿发, 一手轻轻捻着发,暖风徐徐地吹着,蒸腾出淡淡香气。头发吹得八|九不离十时,身后有只手臂,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将她往前带了一带。
宋若不由得一僵,而前方那颗脑袋也贴了上来,脸埋在她腰间。
“……”
房间里只有吹风机的嗡嗡声。
这局面大概维持了三十秒,啪的一声,嗡嗡声戛然而止。
孟璟靠在未婚妻软软的腰间,蹭了蹭,半天不见动静,好奇起来,仰头看看,只见小药瓶子的脸色冷飕飕的,整个一个冰美人。
“老婆,你想聊什么,现在聊呀。”她依旧维持那个拦腰抱的姿势,语气软软的。
宋若:“放开。”
“不能放。”某人无赖脸。
宋若将吹风机放回小桌子,动手剥身后的两只爪子,却糟,她越是着忙,越解不开,也许与下午打球打得太卖力了有关,两条胳膊都有些使不上劲儿,而且孟璟像故意和她作对,抱得更紧了,低头看看,她嘟着嘴,负气似的,一脸天真无邪。
“……”宋若干脆放弃抵抗,冷着脸,低头问她,“有意思吗?”
孟璟把心里盘桓的一句话说出来:“老婆,我突然来探班是被逼的,受人胁迫,你不要生气。”
把责任都推卸到猫身上,意外地觉得轻松。来的路上甚至觉得这猫来得好。
宋若不知内情,理解起来完全是另外一番意思。无非是小娇妻要这抹香鲸带她来,她就来了。她冷静了一下,平心静气地:“我没有生气,你可以放手了吧。”
“没有生气,那我更不必放了啊。”孟璟又把脸贴回去,挤得自己的脸颊微微变形,还蹭了两蹭。
“……”宋若被她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路数整得完全失了方寸,“孟璟,我说你戏过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孟璟仰起脸:“嗯?”
眼睛眨巴眨巴,一副求赐教的谦虚模样。
宋若两只手小心地抬上来,不要碰着这鲸鱼,“比如现在这样。这里没有任何别人。你不用做戏给人看。可你还是这么乐此不疲,我只能理解为,孟小姐你戏瘾太重。”
孟小姐三个字,对于孟璟来说,是有别样的杀伤力的,她扣在未婚妻腰间的两只手下意识松开来,轻轻重复了一次:“戏瘾太重?”
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别人。
宋若松口气,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闭了闭眼,决定从在车上睡觉的事情开始,“…那天,你做得不对。”
抹香鲸歪歪脑袋,做出困惑的样子,“哪天?”
“你该直接把我摇醒的。”
现在想起让孟爷爷等了个多小时,她还是愧疚难当。
她说得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