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努力轻声出了房门, 把安静留给学习的陈牛。
由于特别能吃,直到陈牛出门做饭,时千才结束一天的第一顿。
他对于吃草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了, 饿了就吃。与之相对的, 是时千悄然在长大的身型。
不过没有称,也没去测量, 一时只能看出来这头小牛似乎“胖”了一点点。
真的, 一天一点点。
等到张佩月起来,老太太除了眼睛还有些痕迹, 已看不出她昨日受到了什么刺激。
简单吃完,又出门上工了。
临走前,张佩月似乎记起来变和缓的家庭关系,交待道:“谷子晒好了,估摸着能赶上第一天的交粮日。”
陈牛能赶牛, 又是壮劳力,是要早起去交公粮的。像老太太这样的, 就不用去了。
陈牛点点头, 并上前接过来老太太手里的凳子:“知道了。奶, 我送你。”
时千就溜达在后面, 看一老一少安静地往前走。
走出家门, 等时千跟上,陈牛转身把院门锁上。
又走了几步,时千发现自己的绳子忘了带。
他走过去提醒陈牛:“哞哞。”
绳子,绳子忘了。
陈牛一时也没发觉, 毕竟看时千在家里四处溜达惯了,还天天跟他挤一个屋。
张佩月也看了好几眼,才眯着肿着的眼睛道:“绳子忘了。”
又道:“没事, 就这样吧。”
陈牛想想也是:“牵牛花,你乖一点就行,”
时千看看左右无人,才点点脑袋。
他觉得自己好像比老太太、陈牛两个村里土著还保守,他们都不担心了,想来也到了可以慢慢放松的时候。
时千最近没跟着老太太听八卦,不知道自从赵康被送走后,他已经是条出名小牛了,不比牛妈妈差。
还有昨天的事,徐有光对着公安局一通解释,直接就采用了张佩月给他编的理由——从小牛身上发现的不对。
他又即将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今天陈牛干了个还算轻松的活,去垒草垛子。
稻草已经对着日头暴晒了几天,需要收拢起来。更需要挑选出来一些,留着给耕牛做冬天的储备粮。
收拾稻草的时候,还有小孩提着篮子拾捡稻粒,偶尔有稻穗,那真是意外之喜。
时千在田地里走动,发现田埂上都没什么野草。
人们太勤快了,饿到小牛。
中午回去时,陈牛拖了十来个干稻草。捆在一起的,当地叫法就叫“一个草”。
由于晒干了,看起来体积特别大。有时候视觉差,像是陈牛穿了一件黄色的裙子,看得时千“哞哞”笑。
回家后,解决了吃饭问题,陈牛叫上小牛,一块儿干活。
“牵牛花,你站稳,踩好了。”陈牛对着小牛叮嘱。
“哞哞。”
来吧。
时千用力踩在“草头”上,将两三百斤的稳重发挥得很好。
无论陈牛手里耙头刮草有多猛,他都纹丝不动,稳重如山。
将稻草秸秆最精华的中间部分留下来后,陈牛又把草摊开,继续晒。
那些刮下来的,收拢做引火柴。
忙活完,陈牛坐在一个半铺开的稻草,取出一本算术,开始给牵牛花上课。
短短时日,已经学习到小学一年级的课程了。
一个是陈牛上课快,一个是——时千真的不想继续做小学一年级的题了!
他没有那个耐心。
再说了,太简单的内容,对于现在的陈牛来说也没有意义。
等到了初中,他再表演一个“我是学渣”吧。那样可以磨炼陈牛的熟悉程度。
至于可能半年就学完小学内容,会不会吓到人,时千可不管。
但对于陈牛来说,目前这种速度就很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