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是不是无理取闹哗众取宠,父亲一会儿便知。”叶榕抿了下唇,顺了口气后,才又道,“嬷嬷苛责三妹,又是私刑又是克扣口粮的,她图什么?父亲有没有想过?”
叶世子狠狠甩袖子,都懒得再看妻子一眼,只说:“当然是得了你娘的意思,她与你娘私交好,一早便串通好了。”
叶榕觉得可笑:“一个侯府的主母,一个德高望重的嬷嬷,合谋串通,就为了整治一个小女子吗?整治了她,于我母亲什么好处?于嬷嬷又有什么好处?”
叶世子冷眼睥睨叶榕:“你娘早看你三妹不顺眼,所以,但凡逮着机会便要惩罚一二。”
“这是爹的臆想,还是爹有证据?”
“桃儿身上的伤便是证据。”叶世子振振有词。
叶榕也据理力争,丝毫没有退让服输的意思:“那爹是亲眼看到了嬷嬷虐待三妹,还是亲眼看到了嬷嬷不给三妹饭吃?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多伺候的婆子丫鬟,都是瞎了吗?”
叶世子冷笑:“从前桃儿身边伺候的,都被你母亲赶走了。如今她身边伺候的人,是你母亲的眼线。她们都是同伙,又怎么会通风报信?”
叶榕点点头:“那父亲跟祖母赶来的可真是巧,早不来晚不来,偏三妹被‘折磨’得晕倒的时候,就都来了。”
老太太倒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会想说儿子休妻。只是这件事情上,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桃儿的确身上有伤。
于是老太太说:“榕丫头,知道你疼你母亲,可你三妹身上的伤,不是假的,府医可都验过了。”
叶榕:“三妹身上有伤的确不假,但却不能证明是嬷嬷弄的。祖母难道忘了?当初,唐姨娘母女两个,可是有心设计栽赃陷害主母。之前可以自缢,现在何尝不能自残?总之左不过就是那一招,苦肉计罢了。”
唐姨娘叫:“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你说是我们母女干的,你拿出证据来。大姑娘,你今儿要是拿不出证据来,你也得受罚。”
叶榕回怼:“那姨娘说是嬷嬷虐待的三妹,有证据吗?”
唐姨娘指了指一边的托盘:“这就是证据。看到了吧?那么长的针啊,扎在了我桃儿身上。老毒妇,你好狠的心啊。说!背后谁指使你干的。”
老嬷嬷到底是见多了风雨的,始终态度淡然:“这些东西不是老身的,老身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府上三姑娘的事。”
“我有人证的。”唐姨娘立即让人带人证来。
是大厨房的一个烧火丫头,进来后跪着说:“奴婢是给三姑娘屋里送饭的,就是这个嬷嬷,私下叮嘱奴婢,说不让给三姑娘送饭。奴婢本来不肯,但她说是夫人的主意,奴婢就……”
“她还说,说自己能来府上,是老夫人的意思。所以,不给三姑娘饭吃,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胡说八道!老身何时说过不给桃丫头饭吃?”老夫人厉声厉色。
“你叫什么名字?”叶榕问一声,但还没待丫鬟答,叶榕自顾自说,“叫秋花吧?三天前,唐姨娘私下给了你二十两银子,让你这样说的,是不是?”
“没、没,不是。”秋花说,“大姑娘莫要冤枉奴婢。”
“是不是冤枉,一会儿派人去搜便知。”叶榕又看向府医,“三妹情况严重吗?还请您如实回答。”
那府医自始至终不过说了两句话,正要如实说的时候,就被冲进来的唐姨娘打断了。再后面,就是看了这样好大的一出戏,他意识到不对劲,便没说话。
但现在大姑娘问了,他必然要如实说:“三姑娘手臂上的针眼,的确是绣花针扎出来的。不过……经老夫查看,扎得不深,抹点膏药,两日便能好。”
“你眼睛瞎了吗?”唐姨娘又开始吼起来,“什么叫休息两日便好,那么多针眼留下的疤痕。”
叶榕直接走过去,随意拿起托盘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