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瞬不瞬地看着张秉均。
可那种眩晕感又来了,这是有史以来最强烈的一次,仿佛铺天盖地的洪水,直接摧毁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的意识堤坝。
她全身僵硬,什么都看不见了,却还是倔强地瞪着自己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药丸。
不,也不是现在才觉得自己药丸,一开始就觉得干不过,不过干不过也要上而已。
就像一场考试,平日里压根没听课,靠前完全没看书,该做的题目一题没做,可真到了考场发到了卷子也不能把题目空着。
现在是马上就要给出答案,明明知道卷面分数会是零分,真正看到了还是会心碎。
殷云扶是没体会过考试,却与那万千学子经历了类似的突击考。
大脑一片混沌,彻底陷入在一片黑暗之中。
她感觉自己好像漂浮起来了。
飘啊飘啊,意识撕扯着,好像要分散开去……
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不是殷云扶吗?”
谁在叫她?
“真的是殷云扶啊?她竟然就在距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看着我们,胆子不小啊。”
“自己送上门来了,都不用我们再费多余的心思了……”
每个字她都能听懂,可组合起来她就不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
她翻个身准备再次“睡”过去,“轰隆!”一声巨响。
她全身都痛了,痛得发颤。
也是因为这强烈的痛感,她的大脑却闪过了一丝灵光。
“张……玄静!”
她猛地睁眼,“张玄静!”
男人白色的头发落在她眼睫上,他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再不是那个道教第一人,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影帝。
他的脸上只剩下一只眼睛,背后的翅膀遮天蔽日。
那只冰冷的瞳孔里,散发着最冰冷的光芒,毫无波动的,毫无温度的,直直打量着她。
像是打量一块石头,更像是打量一块带着血丝的新鲜的肉。
殷云扶低眸,一抹猩红冲进了她的视线,她的腹部被一只形状完美的手插着,红色的鲜血还在顺着那只手不断地喷涌而出。
更糟糕的是,她的丹田被捣碎了。
粉碎。
她再次抬眸,这一次她才注意到她和张秉均两个人似乎是处于一个巨大圆形坑地的中心,巨坑边缘,有几台摄像机对准了他们。
还在直播。
殷云扶深喘了一口,想说什么,鲜血先一步从她的嘴角溢出,阻住了她的喉咙。
她面不改色地将那些血液吞咽下去。
“你……背叛……”她刚说了几个字,男人原本刺穿了她腹部的那只手又深入了一些。
她好像能够听到里面的肠子被搅动的声音。
“咯吱咯吱”的,有点滑稽。
灵力早就已经伴随着丹田被搅碎而散得差不多了。
而伴随着男人这一次的动作,她曾经从张秉均和他惯用的几样灵器身上吸收的那点纯阳之力迅速地脱离了身体,更奇怪的是,没有了这些纯阳之力的支撑,她体内的纯阴之力竟然也跟着随之消散远去了。
她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全世界看直播的人都能看见到顾未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她被身形大约是她三倍的张秉均扣在怀里,腹部被洞穿,血流了遍地,身上皮肤可见的苍白起来,脸颊凹陷进去,眼睛下方也出现了一记对浓重的黑眼圈,竟渐渐有了一种变成一具干尸的趋势。
她要死了。
这是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共同的想法。
她真的要死了,她要死了,他们的最后一丝希望要跟着破灭了。
谁都没想到败局来得这么快……
他们单纯地以为殷云扶同样是受到病毒感染变成了一具僵尸,也有人觉得就是被张秉均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