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索额图确实递上折子了, 康熙挽留了一两次, 也就痛痛快快的答应了,赫舍里氏现在能靠的就是太子,太子发话了,他们心里未必服气, 但该听的还是听。
朝廷素来为两党所争愁的不行,大家都要被逼迫站队,什么大千岁党,太/子党, 大臣们也是站在背后摇旗呐喊, 好在康熙是位明君, 极为擅长平衡这种关系。但这样的平衡关系随着索额图以老乞退出现了失衡。
明珠正犯愁呢,大阿哥又来了,此时的大阿哥那是志得意满, 走路都带风,明珠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厮根本不知道厉害。
“直郡王, 怎么有空过来?”
胤褆坏笑:“明相, 咱们的机会来了。索额图那老匹夫退了, 不少阿附的党羽已经有所松动, 咱们不如趁乱治罪。”
他想便是胤礽如今再抓不到小辫子也没办法,安给你的罪名, 你不要也只能接着。太子若是少了索额图,在外怕是也不好行事,一个没人支持的太子, 就像是三岁的丫头抱着大元宝,只差让人上前去抢了。
明珠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此时你我二人不宜再多动作。”
他的话,胤褆一贯是听的,只是他现在看着老对头人马散了,不由得面上应承,心中很是不屑,觉得明珠年纪大了,倒是畏缩起来。
因此,朝堂中参索额图一党的人虽然不多,但也零星有那么几个,明珠不得已只好又去了直郡王府,胤褆这才勉强按下。
老滑头明珠不出手,胤礽倒是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但是这期间,太子妃的祖父华善过世了,华善的死是意料之中的,年轻的时候他常年南征北战,再者他年纪也确实大了,家里听说早就准备了寿材。
因为听说太子和太子妃要专门回家祭奠,所以华善的丧事来的人非常之多,这也许是宫外之人接触太子的唯一途径了。觉罗氏带着三个儿媳妇还忙不过来,又喊了二房石文焯的妻子那拉氏,还有叔祖石琳家的媳妇子,觉罗氏的娘家人也都过来帮忙。
那拉氏好奇道:“大嫂,三阿哥和四阿哥都要回来吗?”
对于石家家眷来说,能够见到太子嫡子的也只有觉罗氏和自家几个儿媳妇,那拉氏都没见过,但没见过有什么关系,现在也要见到了。
觉罗氏笑道:“太子妃打发人送的消息是这样。”
太子和太子妃出来都有各自的仪仗,出一趟门也不是这么容易的,胤礽还好,他今天选的是一件石青色的褂子,难得低调,但穿在他的身上,总是那样器宇轩昂,不似凡物,真珠穿着也是素净的衣服,头上簪着银簪子。
她是太子妃,按照规矩是不能守孝的,但是略微穿的素净些还是可以的。
到了石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石家门口站着的都是人,石文炳石文焯兄弟带着人过来迎接,真珠甫一下马车,和胤礽一道上了香后,便由觉罗氏亲自扶着去了后院。
进了一间花厅,石府诸人给她请安,真珠忙让她们起来:“都是一家子人,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觉罗氏笑道:“她们都想给您请安呢。”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地方,父母祖母嫂子人人给自己磕头,这还真是让她不舒服,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天地君亲师,如今她是君,她们是臣,若不行礼,别人怕是要挑她的错漏了。
家中老太太脸色青白,看来华善的死她也不好受,真珠遂安慰她几句,又一一闻到家里人,便是嫁出去的真玉她也问起。这真玉也是奇怪,未出嫁时瘦的跟竹竿似的,现在胖了三四圈,关键是她也不过二十多岁,和真珠同龄。
谁料真玉心底里也是有一桩大事呢?
前些日子她去青云观照例添些香火钱,听说有个算命极准的人,她便进去算了两卦,原来她才是所谓的凤命,也就是她才是真正的太子妃,而真珠反而应该是不存在的人,只不过被人续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