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阮穆还真别说, 他是心中不存事之人, 次日起来笑嘻嘻的,甄珠想,这样也好,总比愁眉苦脸的要好。
他好了之后, 又把昔日旧友杜贵张良喊了过来, 特意让甄珠出来同他们见面, 以往甄珠没怎么见过这二人, 但听阮夫人提起, 这二人是他好友, 甄珠倒也客客气气的, 这二人知道甄珠有情有义也十分恭敬。
待甄珠走后, 杜贵笑道:“这鬼门关走了一遭, 如今看你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杜贵生的壮, 声音浑厚,震的人耳朵疼,阮穆素日习惯妻子轻声细语, 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他掏掏耳朵,“确实不一样了,我即将去白鹭书院读书去,日后我若发达了,请兄弟们喝酒。”
这话说的让张良杜贵面面相觑,张良好似没听懂似的:“兄弟, 你这是想做什么呢?真想做官啊。”
以前阮穆跟书那是一点都不亲,还带着他们调皮捣蛋,现在忽然还要去白鹭书院读书,张良是真的觉得他受刺激了。
“那是自然,要不我爹每年拿钱送多少王八蛋才能保住生意,这当官的能护住家,做生意有我娘子,我做官后,培养一下我儿子,等我儿子出息了,我正好辞官在家玩,多好呀。”阮穆乐呵呵的。
张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可别介,你才好几天啊,就儿子儿子的,你怕是青天做梦吧。”
哥几个玩笑惯了,以前的感觉倒是回来了,阮穆便拉着二人问近况,杜贵摊手:“我还是那样,管着赌场,不过我今年约莫要摆酒了,你小子可一定要来。”
“哟,娶的是哪家的媳妇呀?”
杜贵不在意挥挥手:“一个穷秀才的女儿,日后带她来见见弟妹,说不准能说到一起去。”
说罢,他又看着张良:“这小子最近做了好大一笔生意,咱们哥三个日后去樊楼,可要好好宰他一笔。”
张良脾气在外人看来颇有些阴晴不定,但在阮穆杜贵这里却是最和善不过了,他谦虚笑笑:“都是路上兄弟们抬爱罢了。”
张家做粮食生意,有些年头了,别看张良腿有问题,可人家脑子灵活,和槽帮的人也混的好,如今发了一笔大财,个中心酸不用说,反正赚了钱就成。
“可以啊。”原来自己睡了两年,兄弟们也各个开始独当一面。
张良笑道:“你莫说我,杜贵家的赌场如今他爹离不得他,家里还要看他脸色了呢。”
谁都没那么傻,杜贵也是,出生入死换来的钱都给小妾的儿子用,他还没疯呢,还好今年定了亲事,妻子家虽然穷的很,但是一家子都是读书人,老岳父是个秀才,舅兄是童生,这样的人家他图的就是读书人。
以后他的儿子生出来,由老岳父和舅兄教,做个读书人,就不用怕弟弟发达了,他还得看他弟弟的眼色过日子。
阮穆举杯:“看到兄弟们都混的不错,我也高兴了,这次既当重逢,也当辞别,日后我去白鹭书院见面的日子怕就少了,大家伙的兄弟情可不能忘。”
杜贵张良忙举杯道不敢。
**
白鹭书院乃是西京第一书院,出过的进士车载斗量,是西京乃至整个南边的第一学府,阮穆能够拿到帖子进去,阮老爷捐了不少钱,比如白鹭书院一年的新院子还有所有老师的冰碳,甚至还有捐赠的书籍,基本都是阮家包了。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话总是没错的。
白鹭书院对读书好的学子,一般都免费供应,上从书本,下到袜子钱粮,然而钱从何来,大多来源于阮穆这等交赞助费的人身上。
甄珠就道:“那你何时能回来一趟?你这一个人去,我还真有点担心。”
这些话也是客气,西京城的大夫都请来诊了三四次了,阮穆早就活蹦乱跳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甄珠想那八王爷如今也是个光杆皇子罢了,虽然有正宫皇后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