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遂道:“如今家中又没分家, 不应该是公中出吗?我们各家出的不过是添头罢了。”
倒不是甄珠小气, 若是现在分了家,各家走各家的礼, 那送的肯定是越贵重越好, 只是如今也没有分家,一应支出都应该是公中出才对。
伯府的铺子、田产还有几处营造坊几乎都是在咸安长公主手上, 甚至于乔瑸兄弟的俸禄也是悉数上交, 当然, 也是这个原因, 乔瑸自己存了点私房钱,但这些对于甄珠来说不可思议。
蒋氏仿佛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三弟妹, 你们成亲还是公中出的钱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不管你了, 我准备了福禄寿玉雕,蟠桃碧树雕一座,再有五福彩珠六斛。”
竟然这么多, 甄珠笑了一下:“我是比不上大嫂这家世了。早就听说大嫂出自侯府,豪门大户,如今一看果真不同凡响。”
蒋氏得意一笑,倒是肖氏出来道:“我先回娘家一趟吧。”
蒋氏见状看了看甄珠, 意思是瞧见了吧,都该送多些才对,甄珠只好打了个马虎眼:“我回去问问我们爷吧, 这些我也不是很懂。”
若是按照蒋氏说的那般送,没有三五千两银子拿不下来,甄珠这个钱肯定是能够拿出来的,但是真的不值得。
回到院里,等到乔瑸回来,把这件事跟他说了,末了又加了一句:“我看二嫂急匆匆的回去了,怕也是回去准备寿礼的,咱们怎么办?”
乔瑸扯了扯嘴唇,“不用管,要我说,明儿我出去外边淘换一两件玩意,再配上你的金丝楠木拐杖,也够了。”
“我也这么想的,这么大价钱,我觉得不妥。”
“当然不妥,她是去求人的,她又是大嫂,正如你所说,咱们家到底没分家,礼物还不是一起送过去,到时候咱们送的越多说不定都被她一个人称功。”
既然丈夫都这么说甄珠倒也不矫情了,准备好了礼物,写上签子,让丫头送去女官处,当然,颂莲回来的时候就说肖氏送的也不少。
果然蒋氏真是会算计,提前一天陪着女官一起去送礼物,说是伯府的心意,肖氏素来老实,回娘家拿了不少,有的是她娘的陪嫁都给拿来了,但都被蒋氏说成她自个儿的心意了,想去讨蒋氏的说法,她并不敢闹翻,索性就自己郁闷。
到了去昭国公府那天,直接不去了。
蒋氏还和甄珠道:“二弟妹看着斯斯文文,却是个犟脾气,这么重要的时候都不去,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蒋氏这算盘打的太精了,甄珠想,离这样的人远一点才是正道。
昭国公家门前已经停满了车马,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甄珠随蒋氏一起进去。老昭国公也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到如今的昭国公也算经营的可以,但听说贵凌县主的丈夫也不怎么样。
乔瑸就曾经说贵凌县主一年恐怕有大半年都是在公主府度过的,原因就是这位世子不仅志大才疏,而且颇爱女人,贵凌县主也是极其骄傲的性子,二人过不到一起去。
郭老夫人头发黑亮,精神矍铄,倒不像是六十岁老人的样子,蒋氏和甄珠请安,她也很和气的让贵凌县主招待她们。
这贵凌县主直接带着妯娌二人去了她的住处,进了院子,甄珠才觉得什么叫做真正的贵女气派,她在蒋氏身上没看到,在贵凌县主这里却看到了。
她所住的是高檐大屋,天井处用的是白玉的琉璃瓦片,屋内陈设美轮美奂,单单墙角的一只京巴儿都有四个丫头围着,更别提屋里伺候的。
别说甄珠了,就是蒋氏也是目不暇接,她家中当初同意她嫁到伯府,就是因为咸安长公主无子,以后的财产还不都是留给庶长子,这但凡家中都是立嫡立长,宁远伯嫡子没有,庶子三个,她能嫁给庶长子乔蕴,日后继承双份遗产。
宁远伯府爵位,加长公主家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