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要是个真男人倒也罢了,或者真的是兔儿爷,装也装个样子偏偏他是个女的。如此,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她故作焦急道:“如今我的消息送不出去,世子走后,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只能闭门谢客,不沾染麻烦,可这事竟然是越传越离谱了,还望宁王救我。”
时常听说镇西王世子对其妻极好,连通房丫头都没有,专房专宠,宁王想果真是个倾城佳人,也难怪镇西王世子那等人才也对她忠贞极了。
可这事儿他没法帮:“世子妃,你也知道我如今也是岌岌可危。”
他现在并未打算出手。
甄珠咬着下唇,几欲哭出,身形颤抖:“我也没有旁的,只希望宁王能帮我带封信给世子,让他知晓便好。”
听说只是带一封信,宁王松了一口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答应你就是了。”
方才还泫然欲泣的女人,现下高兴极了,从袖袋拿了一封信递给宁王,宁王郑重拿着信出去。
采荷从外进来,甄珠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个样子了,她冷静的吩咐道:“我们的人送去山东了吧?”
“放心,已经去了。”
“好,这就好。”
如此一来,才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出三日,宁王信还未送到,李锦就遇刺重伤,天下震惊,谁会在泰山封禅的时候把钦差给刺杀了,除非是……
就连宁王也抱怨:“二哥这也太急了,不过是传出留言罢了,怎么就直接派人动手了。我看上次那个留言指不准也是他搞鬼,真是净会做些小伎俩。”
到底龙子凤孙,虽然要争那个位置,总也希望做的轰轰烈烈,而不是用这种泼脏水,杀人这种法子,还真是下作的很。
宁王幕僚还道:“不会是李锦自己做的吧?您想想,若是他这样做,那魏王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不至于啊,不可能的。”他上次去镇西王府,世子妃甄氏还那样恳求他,不像是假的,镇西王府的信都没送出去,留言又岂会那么快?
再者甄氏那样子也不像是演出来的,镇西王府一直受到所有人的监视,他那天去,还怕被人发现呢,众目睽睽之下,送消息过去,多不容易啊。
再者甄氏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女人重名节,若是真的有办法,不至于夜黑风高让他一个大男人过去,且还毫不避讳。
所以只能是魏王自己最后一搏了,不仅他这么想,京城的人都是这么想,甚至包括皇上。
李锦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她脸色还是发白,甄珠开了府门,迎了丈夫回来,才松了一口气,可惜李锦刚刚回来,就被叫进宫去,圣上亲自垂询。
这几个月魏王凭白被申斥,已经是非常不服气了,卞皇后也已经气晕了好几回了,再加上废太子暗中递折子出来挑拨魏王卞皇后的关系,皇上也气病了一场。
如今见到李锦,感慨万分。
“好孩子,你快起来吧,请太医来帮你看看。”
“不,皇上,微臣已经无碍了,在山东有名医治疗,微臣伤势大好,才回来的,请您勿要挂念。”
元后之子挺拔的如松柏一般,他也绝口不提魏王行刺之事,这让皇帝越发看重他。有些人做些妇人伎俩,还自以为高明,这皇帝的位置他愿意给谁就给谁,而不是让人逼的。
皇上摸了摸胡须,示意陈良上茶给李锦,复而又道:“我这身子怕也是撑不了几年了。”
李锦连忙说皇上春秋鼎盛云云,皇上摆手:“我自己的身子骨我知道,纵使神医再好,也不过是续命罢了,我许多病是陈年旧疾,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礼部已经在敲定太子,你要尽快搬到宫里才是。”
“皇上……”李锦连忙跪下,“微臣不敢。”
可皇上定下的事情又哪有这般容易改正,李锦低头不敢再分辨,只心道,你别后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