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前,甄珠收到了从西北送过来的不少干果蜜饯还有皮子大衣,采荷指挥小丫头们分盒装好送往各处,因为甄珠明年就要出嫁,所以身边又添置了几个小丫头,焦氏也塞了俩人进来,都是从外头买的美人胚子,一看就知道做什么用的。
好在甄珠倒是不害怕,她让采荷一样的方法管教,若是做的不得当,有的是法子对付。
她本是个聪明人,因许了好人家,无论是在琴棋书画,还是女红管家样样都勤勉学习,焦氏也隔几天叫她过去教一回,她和焦氏身边的甘露把关系处的很好,那丫头看在她即将是世子妃的面子上,也时不时教她许多。
同时,凡是走亲戚往来,她都认真留意旁人家是如何管家,在自家小院子制定了一套规矩,慢慢试验。
采荷送了礼回来,颇有些幸灾乐祸道:“三姑娘,奴婢去往二姑娘处,听到她们院里的人抱怨呢。”
“抱怨什么?”甄珠料想甄皎因为报国寺一事挫败,已经数日未出来,偏她已经及笄了,再者还有她的婚事明年要办,故而甄皎甄湄都要快些许配人家,这些日子来往的官媒私媒坐满了屋子。
“奴婢听您的吩咐,把二小姐的礼送完后,又单独给了几个小丫头果子点心,那几个姐姐长姐姐短的叫我,主动跟我提起说周姨娘这些日子常常过来,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些埋怨大姑娘呢。”
甄珠摆手:“那她抱怨也是应该的,二姐也及笄了,本就不出众,这些年跟在大姐身边也不过是做个陪衬罢了,你看看她常年跟着宴会到处跑,以至于这般年纪管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去旁人家可怎么办?这也就罢了,前头大姐拦着,她一日不嫁,二姐又不能越过她去,周姨娘不急才怪。”
周姨娘确实急,她这份急切的心情,也传染到甄湄身上,她看着甄皎拨着算盘,欲言又止的,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可心里却越发恨甄皎了。太太跟她说,原本郑侯府上幺儿想娶媳妇,也往府上递了贴子,人家男方年龄偏大,想今年就过门,但甄皎总是不满意上门说媒的那些人,所以她的好事被搅和了。
扒拉着算盘珠子的甄皎见甄湄坐卧难安,不禁对她说道:“二妹,你这是怎么了?”
她不知道甄湄的打算,毕竟她曾经和甄湄说过的,只要她嫁的好,是绝对会帮忙甄湄的,毕竟前世的甄湄是她的大恩人。
所以她绝对想不到甄湄因为婚事着急。
甄湄脸上挂起了笑容:“大姐,没什么事,我是想三妹都要嫁去西北了,日后徒留你我二人了。”
“那还不好,反正咱们和她也不是一路人。”甄皎心想,赶紧出嫁,天天守活寡,活该。
她还没体会到自己的意思,甄湄也不禁急了,“话虽如此,可她到时候是世子妃,咱们以往都是姐妹相称,日后相见恐怕是要对她磕头了。”
甄皎眼皮子都不想抬,她前世发生的事情这一世竟然没有发生,宁王并没有在报国寺落脚,她待了三天,听到宁王在和安公主府玩闹,才得知宁王根本没发生这些事情。以她内宅女眷之身份,即便是东平伯对她管教并不严格,她时常能够出门,但是接近真正的皇族还真的是非常困难的。
还好她听说宁王因为命格的问题不用娶妻,否则她要疯了。
屋内的西洋钟响了一下,甄湄看甄皎不知道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便走了。
等甄皎反应过来,天都黑了,她疑惑的看着蒲草:“这都天黑了呀,二姐都走了呀?”
蒲草“噗嗤”一笑:“我的好小姐啊,二姑娘早就走了,她只怕都急死了。”
“急?急什么?”甄皎不解。
蒲草解释道:“她和您同年,您是伯府嫡长女,又有个财女名号,上门提亲的人多,可她什么都没有,又怕年纪越拖越大,当然急啊。”
见甄皎不明白,她又道:“是,您说了以后嫁了好人家会帮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