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天,胡秋芳去了管理系去找景松。
别看他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际上在学习方面还是很认真的,因为入学晚,落下了不少功课,正忙着抄作业呢。
景松皱着眉头,从自习室里走出来老大不高兴了。
他略有点惊讶,问,“林巧巧?你找我有事儿吗?”
胡秋芳点了点头,却又迟疑的说,“你很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帮我一个小忙?”
景松问,“什么事儿?”
胡秋芳咬了咬嘴唇,一脸娇弱,声音也柔柔的,“景松,我不是从小地方考进来的吗,学的是哑巴英语,我想跟你学一下英语口语,可以吗?”
倒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一来景松忙,二来,他可不傻,一个漂亮女生巴巴的跑来了,还想要单独见面的机会,要是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那怎么可能呢。
再说了,真要想练口语,学校有相关的社团,也有很多英语角小组,怎么非得找他呢?
他这人谈恋爱还是很挑的,胡秋芳外貌算是过关了,可到底比不上四丽,而且,他可不喜欢主动的女生。
这犯了他的大忌了。
景松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落下了不少功课,时间上安排不过来,可能下学期就好了。”
胡秋芳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只是练练口语而已,能占用多少时间?就相约着一起去食堂吃饭的功夫都够了。
她吸了吸鼻子,一瞬间就红了眼睛,特别失望的说,“是吗,那好吧,那,你晚上吃饭了没有,上次你请我,今天我请你吧?”
景松不落痕迹的打量了胡秋芳一下,如今天气冷了,她穿了一件桔黄色的呢子外套,脖子里缠着一条纱巾。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就是有点土。
可见家庭条件并不宽裕。
他解释道,“不用了,那天不是专门请你,就是凑巧了。”
胡秋芳心里不高兴,面上却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那好吧,是你说的,不用我回请了,可不是我要占你的便宜啊。”
景松笑了笑,说,“那肯定不是。”
胡秋芳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气得一晚上都没睡好,一直到半夜才沉沉如梦,她还是做了一个熟悉的梦。
可这次却乱糟糟的,醒来后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就是周六了。
虽然学校也是单休,但周六下午一般没课,和休息也差不多了,走读的学生都回家了,还有不少都出去逛了。
诺大的校园有些冷清。
胡秋芳不想学习,都考上北大了,没必要那么用功了,成绩只要中等就行了,她不舍得花钱,自然也没去逛街。
就一个人在校内瞎溜达。
寒风瑟瑟,初冬将至。
北京的冬天每年都来的很早,现在只差一场雪了。
胡秋芳裹紧身上的外套,脑子里想了很多,想起以前在村里的日子,想起她饿着肚子溜墙根去闻别人家做饭的香气。
其实,那时候家家都穷,能有什么好吃的呢,无非也就是玉米粥小米粥外加窝窝头咸菜了,白面馒头都很少吃,谁家做个油饼都跟过年差不多了。
后来被武连方送到福利院,又被胡金书两口子收养,看起来似乎是好一点了,可谁能想到,她不过偷拿了一点钱,就被胡金书送回去了。
养孩子又不是养小猫小狗,怎么能说养就养,不高兴了就不养呢。
如果是亲生的,这点事儿最多也就是骂几句,打一顿而已。
虽然后来她还是回到了宁县,可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胡秋芳正在自怨自艾,冷不丁走过来一个男生,笑着问她,“同学,你哪个系的?”
作为漂亮女生,也偶尔会有男生主动跟她搭讪,胡秋芳倒不会不理,她回答,“我是经济系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