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点头,“好。”
许支书得了闺女的准信儿,立即就对外放出话来了,说服装厂招工的要求是高中毕业,而且必须要有一定的缝纫基础。
本来许沁说的是初中毕业,但许支书给升了一级,他是这么考虑的,村里初中毕业的年轻姑娘还真有十来个,而且缝纫基础这个事儿不好界定。
不少人家都买缝纫机了,大多数妇女都会用。
但闺女那服装厂,年前他去看了,那规模可真不小,车间里到处都是缝纫机和锁边机,工人们干活个个也都很利索。
做出来的衣服他也看了,可真是漂亮洋气。
许沁说,这里面不少工人都是专业的裁缝。
这里面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不管咋说,她闺女不想在村里招工,那他就把条件说的高高的。
果然,原先找他说情的人家,一听到要求那么高,立马也觉得自己不够格了,“不愧是北京的厂子,工人都要求这么有文化!”
许支书绷着脸子,说,“咱们县城的棉纺织厂招工,还需要初中毕业了,北京那是什么地方,是首都,那要求还能低了?”
他在村里的威信向来特别高,几乎说一不二,村民们也都特别听他的,果然,第二天,再没有上门要求去北京的了。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
初六一大早,许沁一家子准备回京了,来的时候车厢里拉了一大堆的年货,走得时候东西也不算少。
吉普车刚走出村口,就被两个人给拦下了。
其中一个是许沁的本家婶子,还有一个年轻妇女,抱着一个小孩,手里还牵着一个,后背上则是巨大的行李卷。
车一停,这本家婶子和年轻妇女就给她跪下来,只有那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没跪,一脸好奇地看着汽车。
许沁皱着眉头,问,“婶子,小青,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本家婶子说,“小沁啊,你青妹妹在婆家老挨打,实在是没什么活路了,她以前考上了高中,也会做缝纫活,你就把她带到北京去吧!”
年轻妇女羞愧的低着头,一侧脸红肿的可怕,眼角的乌青也还没褪去。
许沁叹了口气,说实话,她做企业不是做慈善,不太愿意招收这样的员工,但,这个许青的确十分可怜。
虽然领导人说了,妇女也能顶半边天,但那是口号,那是为了号召妇女一起参加劳动,干活儿出力的时候要求男女平等,但在其他方面,往往做不到平等,总而言之,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重男轻女的现象还是普遍存在的。
河东村当然也不例外,就是现在,村里女孩子上学的也普遍少于男孩,许青上面也有四个哥哥,但她和许沁不一样,在家里并不受宠,她那四个哥哥,包括后来娶得四个嫂子,都拿她当丫头使唤。
要不是许青学习好,镇上的初中又给她免了学杂费,她早就辍学了,后来初中毕业她以镇上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县一中。
但她四个哥哥嫂子拦着都不让上,又过了两年,在她大嫂的撮合下,和大嫂的娘家侄子结了婚。
那就是个混子,成天喝酒打人,许青每次回娘家,都是带着一身伤。
但四个哥哥都没有给她出头的,外人也不方便插手。
这事儿,还是堂妹许晓梅告诉她的。
许沁犹豫了数秒,说,“婶子,小青,地上凉,快起来了,有事儿好好说话。”
本家婶子和许青这才站起来了,本家婶子摸了一把泪,说,“小沁,婶子这事儿做的不多,但是你不知道,小青嫁的那个人是个混蛋,不逃得远远的,根本不行!”
许沁为难的说道,“婶子,小青一个人去北京没问题,但她带着两个孩子,都还这么小,怎么工作啊?”
许青使劲扯了扯仍然傻站着的大女儿,那小女孩像是终于进入了角色,赶紧说道,“我能照顾妹妹,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