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心跳,就那么十恶不赦?
“你这个年纪懂什么喜欢?!”父母说。
也许她是不太懂什么叫喜欢。
因为这辈子,她只喜欢过一个人。她想不到,也猜不出来,喜欢另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两种喜欢,究竟有没有本质区别。
英俊的人很好。
富有的人很好。
风趣的人很好。
沉稳的人很好。
但都不够好。她最喜欢的,最无法忘怀的,还是那个会和她手牵着手,一起走在夕阳的放学路上的,并不英俊,并不富有,并不风趣,也不沉稳,傻乎乎的,把整颗心都掏给她保管的那个少年。
他那么傻。
父母没收了她的手机,每天接送她上学,请老师盯梢,把他们的所有接触渠道都封死,他不愿放弃,每天照样来楼下接她,送她回家,即使被恶言相对,他也不断恳求她的父母给他一个机会。
无论他如何保证不会影响她的学习,不会把她带坏,她的父母都不肯让他们见面。
甚至,他们准备给她转学,搬家带她去一个很远的城市,以彻底摆脱少年。
她被锁在房间里,哭得喘不上气,无能为力地看着暴雨中的他跪在父亲面前,求他不要带走她。
“叔叔,我发誓会对她好的……我真的会一辈子对她好的,你相信我吧……”他的哭声传得很远,字字锥心泣血。
砸在她的心头,砸得血肉模糊。
那天晚上,他在暴雨中一直站到凌晨两点,后来终于回去了,她倒回床上,一直哭到天明。
第二天,她听到他车祸身亡的消息,在回去的路上,浑浑噩噩的他横穿了马路,被一辆大卡车卷入车底。
送到医院时,已经走了。
曾经有一个人,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对她好。
她着凉生病了,他比谁都先察觉,她一声咳嗽,他翻墙出去给她买药。
她喜欢卤鸡爪,他买来一袋鸡爪,他吃爪子,她专吃掌心的那一块肉。
一起走路回家,他护着她,总是让她走在人行道的里面,过马路时,他会特意绕到有车辆来的那一边。
上课的时候,前后桌的关系也不能阻拦他们在桌下牵一节课的手。
吃鱼的时候,他会先把盘中的鱼刺挑干净,再来和她的换。
一直都是她对父母百依百顺,没想到还会有一个人,对她百依百顺。她要他好好读书,他就好好读书,手机不玩了,网吧不去了,他从吊车尾,慢慢爬到了中流水平。
他们曾经约定一生。没想到,一生那么短,眨眼,就没有了。
这个人已经不在了。永远也不会有了。
“别哭。”他擦去她汹涌的眼泪,轻声说:“我会在梦里永远陪着你。”
“你走之后,我每天都在给你写信。”她说:“我把信锁在你送我的曲奇罐里,我每天看,每天看,害怕有一天把你忘了……”
“忘了也好,你应该有自己的新生活。”他低声说。
“我不要新生活……”她流下眼泪,紧紧抱紧少年的身体:“我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少年刚要开口说话,天空发出咔嚓一声碎裂的声响,在她抬头去看的瞬间,少年消失在了她的怀中。
“楚峰?!楚峰?!”裴薇薇再次陷入十年前失去他的惊慌和悲痛,沿着海边大喊起来。
世界,在她的注视下分崩离析。
她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唐娜所在的别墅,灯火明亮。
当少年凭空落出,跌到地上的一瞬间,一个幽蓝色的囚牢就从天而降,将他封锁了起来。
唐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量着少年,虞泽就坐在她身旁。
监控的开关在她手里,她已经关掉了整栋别墅的自动摄制,刚刚,她利用附魔过的手链得知了梦境中发生的一切,从裴薇薇对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