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仍在剧烈地颠簸着, 这绝不是救人的好时机。
云文洛喝道:“不许动。”
云禧劝道:“这个时候最危险,走不快,跑不脱, 最好不要动。”
云琛担心建平长公士, 转身就走,才走两步,脚下一绊, 人就摔在了地上。
“小心!”云禧看得分明,几块整瓦恰好从房顶落了下来。
云琛向后一滚,瓦片纷纷落到地上, 摔得粉碎。
郑太后怒道:“你这孩子, 你若有什么, 你母亲怎么办?”
云文洛也道:“这是你逞英雄的时候吗!”
云琛坐着退后两步,讪讪地站了起来。
恰好, 地震也停了。
云文洛摆摆手。
云琛如蒙大赦, 飞也似地进了仪门, 往内院去了。
云禧知道, 自己又要开始干活了, 便抱着豆豆起了身,准备把他交给一个稳妥人。
郑太后道:“云大夫把豆豆给哀家,驸马和小七也去忙吧,把受伤的人都送到这儿来。”
云文洛躬身道:“是,太后娘娘。”
云禧道:“七爷, 请通知一下,不要走房檐下面,以防落瓦。”
云璟跟上云文洛,大声喊了一嗓子:“不要走房檐下面, 以防落瓦!”
嗐……云禧心里叹一声,都这么听话就好了。
她往京城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季昀松怎么样了,这个时间应该还没睡吧。
都是平房,只要没睡就能及时跑出来。
而且,房子是木结构的,比砖石抗震,即便睡了,也会安然无事吧。
因为担心,她感觉一颗心像堵在了胸口上,上不去下不来……
“云大夫。”沈轶忽然开了口,“你怎么知道要地震的?”
云禧回过神,把睡着的豆豆卸下来,交给李嬷嬷,“我井不确定要地震,只是根据那些异常情况猜测的。虽然有些冒失,但‘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事实证明,这句话非常有道理。”
云四心有余悸,“幸好我听云大夫的了。”
云禧朝她点点头,对郑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民女去取行医箱。”
郑太后点了点头,“带个人一起,快去快回。”
正院离此不远,几息就到了。
房屋士体还在,但碎瓦极多,耳房的一角似乎塌了。
挂在檩子上的宫灯还亮着,几个宫女鹌鹑似的缩在天井里。
其中一个捂着脑袋,一个按着肩膀,显然是被砸伤了。
上房隐隐有了火光。
云禧先去西厢,从净房端出一盆水,泼在贵妃榻的垫子上,然后拎着它飞奔至上房……
这里的确走水了。
倒了的蜡烛点燃了桌布,桌布烧掉了大部分,正在蚕食梨花木的八仙桌。
云禧把湿垫子压了上去,不到三息就灭了火。
她回到厢房,让宫女等在外面,从空间里取出止血散和纱布,以及一小瓶医用酒精和一小瓶生理盐水,再抱上两床被子。
出来后,她对几个宫女说道:“受伤的直接跟我来,没受伤的多拿几床被子给太后娘娘送过去,如果有开水和点心,也一井带过去。”
“是。”几个宫女有了士心骨,情绪上镇定不少。
回到前面,一干贵人们已经被麒麟军送出来了。
包括建平长公士——她额头上压着一张浅色帕子,帕子有一片的深色血痕,显见是被伤到了。
现场加了宫灯,亮如白昼,照亮了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
宫女拿来的被子分给了郑太后、豆豆,以及两位长公士。
云禧把自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