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这次无需打探。
马车出胡同向南走,过三个东西向胡同,再向右转就是陆家。
陆家不是勋贵,但嘉元帝赏了个大宅子,不比忠义伯府差。
云禧由管事婆子请进正院,见到了陆微的夫人李氏。
李氏容貌并不出众,但气质娴雅,言语不俗,为人也比较谦虚。
云禧进去时,她亲自迎到了正堂门口。
二人寒暄两句,在宴息室落了座。
李氏着人上了茶点,笑道:“听管家说云大夫非常年轻,我还半信半疑,见到真人才知道,原来不但年轻,还人比花娇呢。”
云禧:“……”她真的很不擅长聊这种天,冥思苦想半晌,谦虚道,“容貌是父母给的,长得好好是加分项,不好看也无所谓,多谢夫人夸奖。”
李氏惊讶地看她一眼,“云大夫心胸豁达,让人敬佩。”
云禧道:“人不该因无法改变的事情而责难自己,没有意义。”
救命!
她真觉得自己可以改行当知心姐姐了。
云禧赶紧把话题拉到病人相关,“夫人,敢问病人是哪位,您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唉……”李氏叹了一声,“病人是我的五儿,已经疯六年了。这六年来,我家老爷请遍了大青的名医,试遍了天下奇方,却始终不见起色。原本一早就想请云大夫过来瞧瞧,但考虑云大夫年纪尚幼,不好贸然相请,这才耽误至今。”
云禧道:“民女今年还不到十九,经验不丰,夫人有此担心情有可原。”
李氏摆了摆手,“云大夫不要误会,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我儿疯疯癫癫,大多时候穿不住衣裳,怕冒犯了云大夫。”
“哦……”云禧恍然,沉吟片刻,“没关系,大夫面前无性别。夫人说说具体情况吧,五爷怎么病的,病多久了。”
李氏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她修养极好,再开口时已经把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缓缓讲述起来……
陆家五爷二十一岁,六年前疯的。
据前面几位老御医说,他之所以疯,大抵是因为之前的一次坠马。
那一次,他伤到了头部右侧,伤势极重,整整昏迷一天半。
醒转后,没几天就得了这个病,到处走到处跑,疯言疯语,又哭又笑,偶尔还会暴躁打人。
前两年,其脖子突然不能扭转,之后身体健康每况愈下。
“我家五儿喜欢骑射,读书也很擅长,却因为一场变故整整蹉跎六年,如今病得越发严重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的命太苦了!”李氏说完,垂着头小声啜泣起来。
云禧没有安慰她,她在现代时没经手过这样的病例,所以一边听一边思索可以借鉴的病例,以及相关验方。
一名老妈妈递过来一张丝帕,劝道:“夫人,听听云大夫怎么说,说不定真有法子救五爷呢。”
云禧被点到了名字,回过神来了,道:“这种病症确实少见,民女需要看看病人再说。”
李氏收了泪,犹豫道:“我儿实在不堪,如果云大夫……”
云禧站起身,“夫人,我是大夫,没关系的。”
老妈妈说道:“夫人,老奴领云大夫过去吧。”
李氏略一思索,也站了起来,“我是他娘,他身上的哪一块肉我没见过?我要同云大夫一起过去。”
云禧在心里点点头,这才真正疼儿子的好母亲呢。
一行人从正院出来,回到外院,从外面的月亮门进入花园。
花园不太大,东边的一座高围墙的小院落十分醒目。
还没到近前,云禧就听见了里面的哭闹声。
李氏又哭了起来,脚下略一迟疑后,到底又跟了上来。
小丫头叫开了大门。
门一开,一个只穿着裤子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