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这一次可不敢说王爷不在里头了,捣蒜般点头,“是,是,老奴这就去。”
安丰王妃慢慢地走上石阶,站在两扇雕花木门前,伸手一推,里头是上了栓,没能推开。
“阿大,把门撞开!”安丰王妃回头,冲领头狼道。
一道雪白的影子倏然闪过,仿佛一道闪电般,在场的人几乎都看不清楚,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门栓断裂落地。
领头狼摇着尾巴,慢条斯理地走下石阶,继续去吃肉。
安丰王妃走了进去,屋中本有些漆黑,窗关闭着,厚厚的青色绣花帘子遮蔽,门撞开之后,才有光线照入,却依旧觉得有些沉暗。
宝亲王就坐在里头,安丰王妃进来的时候,他站起来,木木地站在一旁,不说话,不行礼,甚至也没看着安丰王妃,站得仿若一座石雕。
他有一种气势的,头微微地抬着,孤傲得很。
安丰王妃见他这样就来气,一步上前便揪住他的耳朵,逼着他把脑袋转过来对着她。
宝亲王的脸是转过来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是眼睛却没转过来,倔强地,死死地把眼珠子定在眼角,斗
气一般别扭着。
安丰王妃的手一转,扭着他的耳朵旋转了差不多三百六十度,宝亲王终于是端不住了,呀呀地叫了两声,“掉了,耳朵掉了!”
“跪下!”安丰王妃厉喝一声,一脚踹向他的小腿逼得他噗通一声下跪。
宝亲王浑身的骄矜孤傲都被这一声下跪击溃得分崩离析,他跪着,悲愤地看着安丰王妃,“嫂嫂,你们何必欺人太甚?”
安丰王妃坐下来,看着他委屈万分的脸,“怎么?还要哭鼻子了?”
宝亲王听这话气得发怔,却也不敢发火,只是那么倔强地跪着,脸转了出去,很不忿。
因为他真有想哭的冲动了,见了安丰亲王,他心里只有愤怒,整件事情策划的时候,他心里也只有愤怒和仇恨,唯独是见了她,这满心的委屈才一下子爆发出来。
从小到大,但凡遇到什么事,为他出头的一定是她,她护着他几十年了,哪怕夫妻二人闹得不痛快,给她去信,她也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偏帮他。
但是现在,他发现所有的保护都是虚伪的,所有的温柔柔慈的背后,都是包藏祸心,满嘴谎言。
他满腔的委屈,如今没人在乎了,他的委屈更多了一份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