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难洗。加一点松节油稀释的话,会好一点,你寝室有松节油吗?”
庄延摇头,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家里好像没有。”
“我那里有。”谢宁迟疑片刻,说,“要不你把外套给我,我帮你洗吧。”
松节油经常被用来稀释油画,谢宁自然是备着的。
庄延的唇角弯了弯,露出一个得偿所愿的笑容来:“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本来就是我撞了你,帮你清洗是应该的。”谢宁慢慢地说,“你还帮我找了这么久的颜料,而且有松节油的话,这个洗起来也不麻烦。”
庄延听了,果然没有犹豫,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给谢宁。
时至深秋,马上就要入冬了,最近几天气候反复,今天温度比往常要低一些。
庄延脱了外套后,里面只穿着一件长袖衬衫,看起来薄薄的,一点也不能阻挡冷空气的入侵。
谢宁多看了几眼他的衬衫,忍不住想,他这样不冷吗?
“你的寝室在哪?”庄延问。
谢宁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庄延指了指画板和颜料,又指了指他的外套:“这么多东西,你搬的过来吗,我帮你一起送过去。”
谢宁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庄延老神在在地说:“我怕你路上再撞到人。”
谢宁:“……”他哪有那么不看路。
但有庄延这个前车之鉴,谢宁也找不出话来反驳,最终还是让他帮忙抱着画板和外套一起回了寝室。
路上,庄延像是忍受不了安静,问他:“你是美术生?”
谢宁:“嗯。”
庄延又问:“新生吗?以前我在学校好像没见过你。”
谢宁一边心想,学校怎么多人你怎么可能都见过,一边点头:“嗯。”
“美术系的新生……我记得好像住那边的寝室楼。”庄延说。
谢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了自己的寝室楼:“嗯。”
庄延忍不住失笑:“我发现了,你除了‘抱歉’、‘谢谢’之外,还会说一个‘嗯’。”
谢宁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好像连说了三个“嗯”。
“不喜欢说话的话可以不说。”庄延笑了笑,“听我讲就是了。”
谢宁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我是导演系的,比你大两届,是大三的,你估计要喊我学长。教学楼就在你隔壁,寝室的话离你的寝室楼远一点。”
谢宁想,那他回去不是要多走一段路。
但他没开口。
“不过我不住寝室,平时住外面的房子,所以走哪边都一样。”
原来是这样。
谢宁顿了顿,突然想起他也有搬到外面去的想法,也许可以询问一下这位学长。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而已。
庄延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他的话并不算多,听起来就像悠扬的低音提琴,雄厚而性感。
于是就这么庄延说着,谢宁听着,两人走到了寝室楼下。
寝室阿姨惯例向谢宁打了声招呼:“回来了啊。”
看到旁边的庄延后,愣了一下:“诶,这次不是一个人?”
“嗯。”谢宁朝寝室阿姨点了点头,说完想起刚才庄延说他只会说这一个字,难得补充了一句,“回来了。”
寝室阿姨看起来有点惊讶,但转眼,谢宁和庄延就已经上楼了。
“几楼?”庄延问。
“5楼,506。”
到了寝室门口,谢宁把怀里的东西慢慢地放地上,去找身上的钥匙。
庄延说:“这么麻烦做什么,寝室里不是有人吗,让他们开一下门。”
谢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敲门,继续找钥匙。
过了一会儿,他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