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那天晚上的“内心剖白”, 赵三明跟青梅相处起来明显更亲近了。
一大早, 狗子醒来就发现明叔脸肿得跟前几天家里炖了剥肉的猪头似的, 两边脸颊肿得老高, 眼睛嘴巴都要挤没了。
偶尔梅姨要打明叔,这个狗子知道, 可为啥明叔这次被打了还这么高兴?
早饭吃完,赵三明殷勤地扒拉出烤红薯拍干净草木灰递给青梅, 扭头就看见狗子还在盯着他的脸一副思考人生的表情。
本来习惯性想挤兑这臭小子两句, 忽然想到什么,赵三明跟青梅说:“梅子,你看狗子当咱们儿子咋样?昨天娘还跟我说,说是要给狗子改姓儿的话, 现在他年纪小更好改。”
年级大了不好改是两方面的,一是外面的人已经习惯了对这个人的喊法,一个是孩子本身已经对姓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青梅早就听到赵三明跟秋老太私底下说的那番话了,所以也并不意外, 只想了想, 吃着红薯往狗子那里抬了抬下巴, 意思是让赵三明去问狗子自己的想法。
赵三明本来就有这个意思, 并不觉得青梅对此会有啥反对意见, 所以才不避讳狗子直接说起这个事。
此时他就顺势问狗子:“狗子,听见没,你愿不愿意当我跟你梅姨的儿子?”
六岁多的孩子,在后世可能还是个不太懂事的一年级小学生, 可搁现在,特别是像狗子这样的情况,早就已经被迫长大了懂事了,自然明白赵三明这话代表着什么。
可狗子很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兴奋激动的。
在大岗屯生活的这一年,狗子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更喜欢明叔跟梅姨。
但他其实心里是害怕的是不安的,每次别人问他:以后你爹孙酒鬼来接你,你是跟你爹回去还是不回去啊?
也有人说:等你梅姨生了自己的孩子,你可得懂事点少吃多干活,免得被撵出去。
那些人或是玩笑或是无意,却全都落到了狗子的心里。
狗子知道自己哪怕户口上到了梅姨家,然而到底不是啥正儿八经的一家人,甚至连亲戚关系都没有。
现在他听见了啥?明叔跟梅姨都愿意让他当儿子!
总是表现出少年老成姿态的狗子当场就蹦了起来,欢喜得笑容止都止不住,扯着嗓子大喊“我愿意!”
那响声儿,房顶上的雪都能被他给震下来。
赵三明笑了,难得生出一腔慈父心怀地摸了摸狗子脑袋,而后转头看向青梅:“既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咱今儿中午就做顿好的庆祝庆祝。”
有得吃,青梅当然是点头说好啊好啊。
心情太好,都没忍住一叠声说了好几个“好啊。
这举动引得赵三明看着她笑得脸疼都忍不住还是想笑,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媳妇儿太可爱了。
原来哪怕不钻被窝,夫妻生活也能过得这么美滋滋啊。
大年初一,本来该是吃先前留下的剩菜剩饭的,可赵三明家却早早的就冒起了炊烟。
有人出来窜门瞧见了,不由跟身边的人嘀咕:“赵三明家又是做啥好吃的了?”
今年老支书开放了打猎,可也不是谁都有青梅那本事。
家里爷们儿隔三差五能弄只兔子回来就是好的,等到后来下套的人多了,附近的兔子都给整成绝户了,那新鲜肉基本上都是没有得。
哪像青梅,天天出去树林子里转一圈,回来的时候不是狍子就是鹿,想吃炖羊肉暖和身子的时候还去山里的羊群中挑挑拣拣,弄回来一只咩咩叫的小羊羔。
那家伙,就跟龙凤山是她家的菜园子似的,这菜园子里还有荤有素,想吃啥就吃啥,可让不少人羡慕死了。
甭管是酸话还是羡慕的话,那都是在外面,赵三明青梅狗子一家三口该咋吃还咋吃。
等吃完了,下午的时候赵三明就拿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