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那两个小豆丁凑一起,不得唠到天黑都唠不完?
然而青梅想象中的两位并不如何喜欢对方,在屋里又蒸出一笼粘豆包端出来晾的赵三明看江燕子还在拉着自己媳妇在院子里唠嗑,心里不乐意了,眼一沉眉一皱,冲那边嚷嚷到:“咋还在唠嗑?屋里忙得很,青梅,你快进去看着点锅里,别水烧干了把锅给烧穿了。”
因为大炼钢,屯里只有少数几家人还有铁锅,到了炸丸子蒸豆包馍馍的时候,大食堂那边就排起了长龙。有跟几家人关系好的,也会去借用。
不过青梅他们家却没人来,一是有赵三明在。
虽说大家都接受了他改邪归正浪子回头的人设,可谁家没被他摸过鸡偷过蛋,到他家借锅用,想想就怪得很。
二是青梅在。
屯里人对青梅是格外信任甚至崇拜的,可也正是因为过于崇拜,加上青梅冷淡的性格,大家伙总觉得跟青梅套不上近乎。
换句话说,就是距离感太明显了。
都是一群没多少弯弯绕绕的人,反正大食堂也能做,不急,何必跑去麻烦了别人,还勉强了自己呢。
再说了,大家排排队,一起热热闹闹的聊聊你家准备了什么,说说我家要做些啥,不是挺好的嘛。
江燕子听赵三明在家的时候居然用这种毫不客气的语气吩咐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干活,也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就怼回去:“你自己不会看啊!一个大男人,这点活儿都做不好!”
天地良心,这年头谁家干这些活儿的不是娘们儿,赵三明这么包揽家务的甭说在屯里了,就是拿到整个镇上去,那也是少见的独一份。
可江燕子就觉得既然自家梅子已经那么辛苦的养家糊口了,赵三明这个男人就该把家里家外的活儿都给做好。
她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青梅做了爷们儿做的事,赵三明当然就该把娘们儿做的事都给做完。
这个想法也是大岗屯许多社员的想法,所以对于青梅这么压着赵三明干家务,除了个别人,真没几个嚼舌根的。
赵三明不服气,跟江燕子怼了好几个来回。
最后还是狗子伸出脖子来喊锅里水要烧干了,赵三明这才放好粘豆包朝江燕子冷哼一声,扭头掀开门帘进了屋子。
——走得很有气势,其实内心是后悔且忐忑的。
也不知道青梅会不会生气,早知道就不怼江燕子那臭丫头了,不就是一口气嘛,又不是没憋过,多憋这一口气又能咋滴?
好在青梅最后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手的意思,赵三明那颗吊在半空好半晌的心终于落下来了,记吃不记打地又兴致勃勃跟青梅狗子吹起啥啥好吃的牛来。
腊月后半个月,就在忙碌中匆匆流逝。
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一大早,青梅跟狗子扫院子。
这几天都没下雪,反而出起了大太阳,屋顶上的雪水哗哗地往下落,跟下大雨似的,很快就把屋檐下的泥巴地打出了几个坑。
青梅跟狗子就把泥水又铲又扫的弄到菜园子那边,争取让院子变得干净整洁。
几天前堆的那个雪人又化了半个脑袋,青梅一路扫到了院子外面,负责铲院子里脏雪的狗子扫完院子,就站在那里仰着脑袋看了许久,最后噔噔噔跑回屋里,扯了扯站在灶台前忙活的赵三明衣摆。
等赵三明抽空低头看过来的时候,狗子抿着唇抬起胳膊直指院子里的雪人,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这就是问赵三明,那雪人还能不能补好的意思。
今天早上赵三明问了青梅后,就暂时把外面这间屋子的门帘子给彻底撩起来挂在旁边,给屋子里换换空气。
所以站在门边灶台前,赵三明一眼就看见了雪人。
赵三明抬脚不轻不重踹了狗子一下,不耐烦地敷衍:“反正都要化,下次再堆个新的就得了,去去去,别挡道!”
刚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