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要挨揍的危机逼迫下, 赵三明满肚子委屈咽下了肚。
不过等到发现锅里居然还给他们留着饭, 回来时都已经做好挨揍挨饿心理准备的赵三明瞬间复活,因为他发现自己不但没挨揍,还不用挨饿
这种事在此之前可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所以留下狗杂种果然有用。
赵三明振奋了, 高兴了, 还有点跃跃欲试想要飘一飘,进一步试验狗杂种的用处有多大。
下午狗杂种没再出去, 帮青梅打下手, 将昨天那只以及今天的三只兔子都给剥皮剖腹。
寻常孩子见了觉得有些害怕, 狗杂种却看得很认真, 因为他想下次就自己来, 不让梅姨这么冷的天还要脱了手套又是摸刀又是用冷水洗肉的。
反而是赵三明, 只要觉得不是自己范围内的活儿,能揣手就揣手,此时就蹲在旁边看。
青梅让他拿小半边兔子肉,去跟老瓢头要些硝皮子的硝液。
虽然用草木灰也能硝皮子,可耗费的时间更长, 硝出来的皮毛也没那么柔软。
老瓢头自己做的硝液则是用米浆跟皮硝兑制出来的, 屯里有谁要用,就随便拿点东西去跟他换。
地窖里已经吹了不少兔子皮了, 青梅准备抽空把它们给硝出来, 拼凑一下看能不能做成手套帽子围脖之类的。
但凡青梅开口叫他做的, 赵三明必定要麻溜地办妥, 这会儿也应了一声,拎上青梅砍了用草绳拴上的兔肉,甩手甩脚往外面去了。
狗杂种看了又看,挪着脚踌躇片刻,不确定地小声问“梅姨,他不会把肉拿去赌牌了吧”
他爹就经常拿东西去换酒,他还看见屯里有人拿肉去赌牌。
所闻所见,即世界,狗杂种看见的这类事多了,就自然而然产生了这样的担忧。
青梅掰着兔子脖子,将喉管整条抽出来,头也没抬地说“他比我怕。”
傍晚,该做晚饭的时候,出去换硝液换了两个多小时的赵三明果然按时回来了。
“我去了趟大哥家,李医生已经回去了,大嫂还在炕上躺着,大哥让咱后天去家里吃饭。”
青梅虽然本人没去,可前有连夜奔波请医生,后有送狼皮,许大河跟刘大妞商量了一番,觉得应该好好请弟妹来家里吃顿饭,感谢感谢。
虽说大岗屯就在小兴安岭脚下,狼皮却不是谁家都能有的,恰巧换完毛发即将度冬的完整狼皮更难寻,也就出过厉害猎人的人家里才有长辈传下来的用着。
遇到那没出息的子孙后代,这些珍贵皮毛还都霍霍得差不多了。
连能传家的狼皮都说送就送了,崔大嫂念叨的什么冷血,便是失去了孩子如今身体精神都萎靡不振的刘大妞都不信,强打起精神估算着明儿请客的事。
要请客要感谢,最好还是赶早,要是拖久了,人家指不定心里犯啥嘀咕呢,特别是难得主动示好的弟妹青梅。
往日里两家也没多少来往多深交情,现在青梅起来了,刘大妞也是个俗人,自然也想找机会跟青梅拉拉关系。
不指望能占啥便宜得啥好处,只希望彼此能当门正常亲戚有来有往,以后再出个啥事儿,也有个能送信求助的地儿。
这次让青梅帮忙去请医生的事,要不是老支书给提了一嘴安排上,许大河也不好意思去麻烦青梅。
青梅倒是对此可有可无,不过她对吃这回事,一向态度最宽松,因此点头应了。
送了东西,去吃一顿,也不算占别人便宜。
“老支书听说咱家收留了狗杂种,问我到底啥情况,我给说了。”
赵三明继续叨叨,一边刷锅点火,麻溜地开始准备晚饭。
“老支书知道孙酒鬼居然要把狗杂种冻死,气得很,说回头有机会了一定要跟大队长说。”
说到这里,赵三明停下动作,皱着眉扭头看青梅“哎对了,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