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喘气喝水的都很少,更别说闲聊唠嗑的了。
一直到中午,老支书敲着木头梆子,大家伙这才带上工具回家,准备简单洗一洗,然后拿碗吃饭。
回去的路上,有婶子就凑过来跟青梅说话了。
“青梅啊,你这身板这么耐造啊,看起来一点不累。”
旁边另一个婶子接话:“可不是咋滴!要不是赵三儿杨了二正(不正经)摇哪儿烂走,青梅的日子好过着嘞!”
青梅对照着记忆认出两人一个是屯里心直口快的刘三婶,一个是爱看热闹跟风瞎嘀咕人的徐老婶。
对此青梅就是扯着嘴皮子笑一笑,没跟人搭话的意向。
徐老婶眼珠子一转,凑近些许神神秘秘地问:“青梅,俺听早上路过你们家的人说,听见赵三明嗷嗷叫的响儿了?咋回事?他叫唤个啥?”
虽然赵三明的家距离其他人不近,可上百米的距离,就早上赵三明撕心裂肺嗷嗷的嚷嚷,还是能听见的。
有家邻居听到个响,就凑近听了听,悚然发现惨叫的居然不是青梅而是赵三明。
这消息可不得了,上午青梅埋头挑粪的时候挖草根割柴草打柴的妇人们就扎堆传递消息,到现在已经是整个屯都知道了。
估计等吃完午饭,屯里的爷们儿也能都知道了。
不过大家还是不太敢相信,觉得不真实,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比如说赵三明叫是因为他摔了或者咋滴,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为啥青梅还能出门上工了。
青梅脚步一顿,终于转头正眼看向徐老婶,面上干扯的笑没了,一双眼睛死沉死沉的,看得人莫名忐忑。
徐老婶心头一跳,不知道为啥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旁边等着听青梅诉冤屈的刘三婶也察觉到一股奇怪的凉意。
安静片刻,青梅语气平板地说:“就是夫妻之间那点事,不好往外说。”
噢——
徐老婶跟刘三婶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纷纷松了口气露出笑来,刘三婶更是拉着青梅的手感慨道:“虽然赵三明以前是混账了些,可俺们女人呀,嫁了汉子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现在你们两口子能凑到一起过日子,这就好了。再凶的爷们儿,只要俺们把他裤腰带整舒坦了,看他们还能不稀罕?”
都是屯里土生土长的妇女,说的话难免就糙了些。
青梅认真点头,看起来就像是受教了,刘三婶看得老怀安慰,觉得自己劝好了一对儿年轻人。
徐老婶见状,也唾沫直飞地大谈如何抓紧老爷们儿的裤腰带,说得好像自己是万人迷似的,青梅听着这满口东北腔,觉得有点别样的幽默感。
她想,也不知道屯子里有没有会唱二人转的,现在她有点想听这个了。
她喜欢热闹的有人烟的东西。
中午的时候农具都是各自带回家,免得会计还要做记录开库房。
青梅回家后把粪箕放在院门口,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有些臭。不过并不影响她要急着去吃饭的心情。
去水缸打水洗手洗脸,等到进屋才发现赵三明不知道去哪了。
青梅第一反应就是又出门去检查了一下菜园子,确定土豆白菜都完好,赵三明不见的事也就懒得理会了。
反正依他的性子是不会去自杀的,这就够了。
拿碗直奔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遇到了赵三明的亲娘秋叶子。
秋叶子一辈子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如今四十多岁的人,却像六十来岁似的,头发花白,脸上褶皱不少,一副愁苦大众的面相,大家就都叫她秋老太。
往日里看见青梅,秋老太自觉羞愧,都是别开脸急匆匆走人,可今天看见青梅了,秋老太却欲言又止,想要上来找她说话的样子。
“秋老太,你咋滴了?想跟你小儿媳说啥?”
有好事者问了。
屯里人,说话都习惯了喇叭似的大嗓门,这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