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她猛地睁开眼。
一片昏暗。林然然吃力地抬手想揉眼睛,怀里却抱着一个热乎乎的小家伙,身上一件大衣滑落。林然然低头一看,原来是顾裴远的大衣盖在她身上,豆豆正枕着她的肚子睡得香。
对面座位上却空无一人。
林然然立刻有些慌。无奈豆豆还在她怀里,林然然左右张望着,现在是傍晚了,冬日天黑得快,车厢里暗沉沉的,格外安静。
外头大雨还在哗啦啦地下,冷不丁一道闪电挂落,照亮车厢。林然然这才看清车厢里的座位居然大多空着,乘客们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然然一瞬间毛骨悚然。
“顾裴远?顾裴远?!”林然然脑子里迸出了无数恐怖故事的开场,吓得紧抱着豆豆,把顾裴远的大衣重新盖回身上。
顾裴远的大衣上带着皮草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的气味,还有顾裴远身上特有的味道。林然然紧紧抱着大衣,仿佛顾裴远就在自己身边一般。
她定了定神,开始摸索自己的挎包,她包里有盒火柴,可以拿出来照明。
睡觉时她把挎包摘下来挂在窗边的钩子上,黑暗里林然然辨不清方向,伸手一寸寸摸索着,冷不丁抓住了一只温热的手。
“!!!”
一道光柱打在林然然脸旁的窗户上,刺得林然然睁不开眼睛。
高挺身影背光而立,冷淡嗓音透着无奈:“别叫,是我。”
林然然猛地扑到顾裴远怀里,叫道:“你去哪里了!干嘛丢下我?你太不负责了!”
顾裴远只穿着毛衣,身上湿漉漉的挂着水珠,贴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林然然也不管,抓着他的衣摆由着性子发泄一通。顾裴远只是一声不吭,握着手电筒的手垂在一边,耐心地等她安静下来。
一头豆豆早就惊醒了,紧紧抱着林然然的腰,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看林然然,又看看顾裴远,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吵什么。
等了半天,豆豆小声叫道:“姐姐,姐姐……”
林然然发作了半天,顾裴远也没生气,她自己倒没好意思起来。
林然然松开顾裴远坐起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一站是哪儿?火车怎么不开了?”
顾裴远装作没看见林然然偷偷擦眼泪的动作,也不在意她生硬地转换话题:“前方泥石流冲塌了铁路。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
“什么?”林然然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这一带是丘陵地貌,冬天最易发生泥石流。“不行,我等不了了。我们不能换车走吗?”
林然然期待地看着顾裴远。顾裴远总是有办法的。
可惜这一次,顾裴远摇了摇头:“我问了。这一带山洪高发,火车是最安全也是最快的出行方式。他们正在抢修铁路,快则两天,慢则五天。”
“怎么这么久?”林然然不甘心地道。
顾裴远耐心解答:“大雨一直不停,很容易再次发生危险,工人不可能连夜抢修。”
林然然垮下了肩膀:“可小秋她……”
顾裴远道:“我们投宿前面的小镇。明早我去邮电局,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供销社。”
听到这话,林然然的眼睛才重新有了光彩。
“走吧。”顾裴远一手抱起豆豆,对林然然道,“跟我下车。”
林然然打着手电跟在顾裴远身边,走了几节车厢。原来乘客们都聚集在了第一二节车厢里,正在吵吵嚷嚷。
铁路局的工作人员扯着嗓子跟他们解释:“……我们也不想耽误大家伙,可现在铁路正在抢修,大雨一直下着,山体很可能再次滑坡,叫大家伙离开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
林然然看见刚才的大婶扯着嗓门道:“凭啥!我们买火车票就花了好几块钱,这要去住招待所,一天住宿费加伙食费又得花小一块。你们要是一修好几天,我一个月的公分都搭进去了!”
“就是,我还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