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分!”
“这种人是该给点儿教训!”村民们听到林然然的形容,顿时警惕起来。
林萍萍今年十四岁,长相随了刘敏,在村里也算是出挑的。再穿上林然然的衣裳,顿时更不一样了,村子里好些青瓜蛋子盯上她的。有刘敏的耳提面命,林萍萍一直自觉跟村里的土丫头不一样,她要好好相看个婆家,将来当上城里人。
现在好了,为了一件破衣裳,村里人对这个女孩儿都有了新的认识。女人间小心眼弯弯绕都正常,哪有抢不着东西就真把人衣裳剐了的。今天敢划衣裳,明天就拔你家秧苗菜苗,后天就要放火烧屋子了!
林建设涨红了脖子,差点跟人打起来,刘敏赶紧扯着他直劝。林建国两口子在边上看着热闹,反正这衣裳不是他们家丹丹弄坏的。当初丹丹也想要这件衣裳,林王氏偏心,还是让刘敏抢去了,刘爱花在屋子里可是哭闹了整宿。
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武兴直抹脸,他掏遍身上的口袋也没凑够几块钱,冲两个儿子道:“把身上的钱跟票拿出来。”
“噢。”林建国愣愣地掏了掏口袋。他们男人这些天上山开荒,有额外的贴补,总共有三斤半的粮票。
林建设就只摸出了一斤半。
林武兴深深地盯着他,林建设摸了摸鼻子,道:“爹,你看着我干啥?咱家的钱不都攥在你手里吗?我身上哪来的钱?”
“老三,这可是你们家萍萍惹的事儿,你一根毛不肯拔?凭啥要我男人的粮票!”刘爱花急眼了,推自家男人,“你个蠢蛋!你大哥充冤大头是啥下场,你还跟着学!”
这话太难听了,却一语道破了林家人是如何看待林建彬的付出。
林然然胸口又是一阵怒火中烧,大喝:“刘爱花,你再说我爸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
“你你你……你说啥?”刘爱花被林然然吼得呆住了。
林建国也怒道:“然然,你咋跟你二婶说话的?!爹,你看这丫头……”
林建国话没说完,劈头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林武兴虽然年过五十,常年干重活的手劲儿可不轻,一巴掌扇得林建国口鼻出血,捂着脸愣愣道:“爹,你打我干啥?”
林武兴颤着手:“我打的就是你!你们这些没心肝的东西,你大哥这么多年是怎么帮衬着你们,你们说他啥?”
“说他的是我,你打我男人干啥?!”刘爱花扯着嗓子嚎。
林武兴冷笑:’“我管不了儿媳妇,我还管不了自己的儿子?”
他骂完,又转向林建设:“老三,我就问你,这钱你掏不掏?!”
林武兴一巴掌算是把林建设夫妇吓着了,但他是把钱看得比命重的人,哭丧着脸装傻:“爹,我掏,我掏。可我身上哪来这多钱?您就先垫着,回头从我公分上扣,啊?”
林武兴闻言,浑身的劲儿忽然就泄了,难掩失望。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林建设还是把钱看得比他爹和林家的脸面重要。
林武兴转向众人,高声道:“今儿让大家伙看笑话了。分家的事儿闹成这样,是我林武兴教子无方。这么多年,我大儿子林建彬对这个家,对他的两个弟弟,绝对是尽心尽力。我……”
“爷爷。我爸为人如何,对这个家如何,大家伙都长着眼睛,还有天地鬼神看着。“林然然高声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句锋锐无比:“林家人是怎么看我爸的,大家伙也都看在眼里。至于您……”
林然然笑了下:”您要是觉得他对这个家真的尽心尽力,那就看在他尽心尽力的份儿上,给我们三个孤儿一条活路。”
要说先前她还对林武兴的人品有三分肯定,那现在就只剩下深深的恶心了。到了这份儿上,还要借着死去的大儿子来塑造自己的形象。
其他人听了林然然的话,顿时也反应过来。这个林武兴要真像他自己说的这么明事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