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手撑在柜台上,另一只手握着团扇扇风取凉,晌午饭过后,正是一日中最晒的时候,街面上人少,她正好抽空想想拿去云裳阁参加比赛的衣裳款式,便对莲香道,“去帮我拿纸笔过来,我有用。”
等莲香取了来,又细心的吩咐道,“趁着铺子里人少,你去歇会晌吧,半个时辰后再出来当差。”
“云想衣裳花想容。”安宁提着笔皱眉苦思,这首诗既然是描写雍容华贵的贵妃娘娘,那么贵妃定是贵气逼人,风华绝代,红色是最显贵的颜色。
安宁提笔写下了红色二
字,算是第一个设想。
接着她想到了第二点,诗的下阙是,”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贵妃美的像是瑶台上的仙女,穿红着艳也太俗气了,银色、白色等才有仙气,于是安宁又提笔写下了第二个设想。
而莲香得了加工钱的好消息,迫不及待的要和姐姐分享,“姐,我下月就要涨工钱哩,以后每月可以往家里捎四百文钱!”
莲荷也高兴,乐颠颠的摸了摸妹妹的白里透红的脸蛋,“你真能干,沈娘子也好心。”
这话好巧不巧,刚好被庆嫂给听见了,她瘪了瘪嘴,把姐妹两个的私房话听在耳朵里,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下午慧婶子忍不住就问了,“庆嫂,你总盯着莲香做啥?这丫头今儿招惹你啦,还是脸上抹了锅灰了。”
庆嫂正编着一枚菊花盘扣,手上动作熟练没有停,嘴附在慧婶子耳朵边嘀咕了几句,慧婶子听了脸色也变得不太好。
过了一会儿,庆嫂瞅准个空当,把莲香召到跟前,劈头盖脸第一句便是。
“莲香,沈娘子是不是给你涨工钱了?”
莲香平日里对布坊这两位长辈挺怵的,一点都不敢造次,老实的点了点头。
她越显得老实,庆嫂慧婶子心里就越气,庆嫂伸出手指头戳了戳莲香的脑门,“你每月都往家捎工钱呐?”
“嗯,给俺爹娘存着哩。”说到这个,莲香又笑起来,能往家拿钱,她高兴儿。
“傻姑娘。”庆嫂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说,“你今年十五了,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依我看,这加工钱的信儿,别往家说了,自己多存着点吧。”
莲香懵懵懂懂的,绞着垂在肩膀上的头发,好奇的问,“为啥?我挣了钱不给爹娘给谁呀?”
“唉——”庆嫂慧婶子都叹了口气,莲香到底是年纪小,还没有开窍,她下头还有个弟弟哩,这工钱拿回去十打十成了弟弟娶妻的彩礼钱,莲香小小年纪就在外头辛苦挣钱,不能全贴了幺弟啊。
庆嫂又戳了戳她的脑门,“婶子我是过来人,自己手里攥钱最踏实,你掂量着办,去吧,忙去吧。”
等莲香蹙着眉懵懂的转身离开时,庆嫂又压低嗓门嘱咐一句。
“今天的话不准往
外传,不然有你好看!”
……
桃花镇最有钱最富贵的街要数大叶街了,那是整个镇子最繁华的地方,街上住着的老住户哪个手里头没几间商铺,几处产业呐,虽不比杨许林几家富裕,过得也比一般人家要自在得多。
就连茶楼的说书先生都讲。
“要说咱们这桃花镇,大叶街的男儿最好娶亲,大叶街的女子最难嫁人。”
外地客人不明白了,往往要问上一句,“为啥?”
“哼,因为大叶街上的老太太老夫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嫁女要高嫁,但能富贵过大叶街的又有几人?挑来拣去,好好的豆蔻少女都熬成了老姑娘。“
“镇上还有句俗话,叫做另做大叶街的妾,不做贫家汉的妻,这用不着解释了吧!”
说书先生嘴巴不饶人,可大叶街的夫人太太们难伺候是出名的,说的也不是瞎话,比如田家夫人就是个中翘楚,她家的闺女田雨泞今年十八岁,就是说书先生口中那挑来拣去的“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