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照样能用。”
何慧芳的大嗓门在菜场里也丝毫不输,一吆喝原本清冷的摊子前又围拢了不少人。
“这一堆就十文钱呐?唉,你这矮凳只有三条腿?”
“再便宜些把,看着个碗都有缺口了。”
何慧芳继续挥着手帕扇风,摆了摆手,“够便宜了,不讲价哩。”
没过一刻钟,最后一堆东西都叫何慧芳给卖完了,就连几个破木板也被她算做添头,给人家拿回去搭鸡笼或者做柴禾了。
掂量着荷包里的一兜子铜板,何慧芳笑得合不拢嘴,“走喽,回家。”
这可把桂婆婆
她们给气得够呛,她们蹲了这么久,啥都没捞着。
“呸,小气到家了!”
刚才那个极瘦又驼背的老妪愤愤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故意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分明就是说给何慧芳听的,成心让她堵心。
“哎呦,这有个一等一的大方人呢。”
“在人家糕饼铺子前蹲了一下午,不知道赶走人多少生意,咋没见你这大方人去买上一块?”
何慧芳冷瞅她们几眼,故意站着不动了,桂婆婆还记得上回的事,另外几个也是外强中干的,见何慧芳停下,脸上一哂,灰溜溜的走了。
原来也就这点本事。
“给我称一斤白糖糕。”何慧芳走上前对店主道,这白糖糕是留着晚上安宁饿了,给她垫肚子的。
离端午节没多久了,铺子里的生意格外忙,加上还要管隔壁铺子新装的事儿,沈泽秋去青州进货的行程就绊住了,商量着干脆等端午以后再去青州。
“安宁,你做得这是啥?”
傍晚铺子里有些西晒,何慧芳怕安宁呆着热,总是叫她到后院里乘凉,偶尔一阵穿堂风过,可舒服了。开春种的小菜苗都结了小小的果儿,大黄摇着尾巴扑菜地里的蝴蝶,被何慧芳赶了出来。
路过安宁身边时,见她手里捏着个小东西在缝,何慧芳忍不住问了一嘴。
“娘,是端午辟邪的香囊。”安宁笑着摊开手,手心里是个弯月形状的小香囊,月亮两角垂着丝线,安宁正往香囊上绣福字。
何慧芳拿起来嗅了嗅,有一股香味,“这里头放得啥,真香。”
“有白芷、熏草、丁香,都是些散风驱寒,通窍的草药,五月里蛇虫鼠蚁多嘛,这个戴在身上好。“安宁眨着眼睛仔细的说完了配方,指了指那个月亮状的,”这是送给胡姑娘的。“
接着抽出压在茶杯下的一张纸,上面画着好几种不同香囊的花样,有葫芦状下垂两色花穗的,也有彩蝶状加双股花穗的,都很精巧好看。
“安宁,这都是你画的呀?”何慧芳捏在手里头细看,连声夸安宁手巧。
安宁微微一笑,“我想着把上头设计的款式都做一遍,没有问题了,让女工们赶制一批出来。”
老顾客上门就做赠品送,单独购
买可以定个六十文一枚。
晚上吃饭的时候何慧芳还嘀咕呢,“六十文一枚香囊,会不会太贵哩?都能买上一丈布喽。”
沈泽秋喝着熬的又稠又绵的绿豆沙,笑着对何慧芳说。
“咱们铺子里的香囊做工精美,款式又新颖,六十文不贵了,而且只做一百枚,要多了还没有。”
何慧芳惊讶的问,“这是为啥?”
“物以稀为贵嘛,咱家做香囊只是应个景,并不是主业,不指着这个挣钱。”
“就是少,才人人都想要。”
何慧芳搞不懂了,一边夹菜一边说,“你们脑子灵光,哎呀,我是搞不懂你们哩。”
四月二十五,店里的一百枚香囊都做好了,安宁特意买了个竹篾架子,把香囊挂在上头,放在了铺子里最显眼的地方。
有老顾客上门一眼就看见了,五彩缤纷,造型又新颖,登时来了兴致。
“沈娘子快取下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