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际,平城下了场鹅毛大雪,过了两天,明姒看新闻上说积雪厚度高达五十多毫米,交通大受影响,正在紧急组织各种清障,便在群里问了声。
成昱直接打了个群视频过来,接通之后他刚好下车往家里走,边走边哆嗦,冻得像个没毛的鹌鹑。
“上淮城那的路都封了,我本还想去看朋友呢,又折回了。”成昱一说话就被一团团白气遮过,声音咯咯抖抖,“外头好冷。”
好在没几步就进了家门。
成昱原地抖掉肩上落的雪,看见明姒这边阳光明媚,鲜花簇拥,是真真切切的夏日好风光。
“等过两天,我也找个海岛旅游去!”他羡慕不已。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视频那端梁现迈开长腿过来,微微弯下腰,顺手撑在明姒的椅背上,然后,对着这边冷漠开口,“别来这。”
成昱:“?”
他说他要来了吗!
“现哥你变了!”成昱愤愤地说,“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和我们统一战线的男人了!”
“醒醒,现哥以前也没怎么跟你统一过战线,”柯礼杰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进了通话,这会儿冷不丁开口,“就说不能跟情侣打视频吧,上赶着找狗粮吃。”
成昱噎了一下,气呼呼地撂电话,“那祝你们二人世界幸福美满!”
柯礼杰不紧不慢地补充,“趁天气好造个人,给我们升个辈分。”
这话说完,他像是怕挨打似的,飞速挂断。
明姒看着屏幕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转身跟梁现说,“他想的可美,要升辈分怎么不自己结个婚生去,我这么年轻干嘛要当妈妈!”
她转身的幅度有点儿大,险些凑到梁现的嘴唇上,刚想退开,梁现就抬手扣住她后脑勺,侧身吻下来。
明姒禁不住往后仰,又被他搂着腰带回来。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长发,唇瓣分开,低声道,“那晚几年生。”
这天早晨,海岛上的风吹着白色薄纱起起落落,床上柔软的被单翻/滚成浪,久久不息。
到最后结束,明姒仰面躺在床上,一只手遮住眼,没什么力气地抬起脚踹了他一下——她现在充分怀疑,梁现之所以跟她达成共识,是不想让生崽带崽影响他在某方面的生活——
过完年明姒跟梁现也不过二十六岁,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这个年龄要小孩似乎的确是早了些,何况婚礼都没办,她也不允许自己大着肚子去穿婚纱。
明姒这边没什么压力,梁现那边基本由他作主,梁治宏想插手也有心无力,何况他眼下急于跟亲生儿子修复关系,一时半会儿也不敢瞎逼逼。
是以这俩叛逆青年初六回了平城,依旧逍逍遥遥。
比较不逍遥的是林奚珈。
她家氛围总体来说还比较其乐融融,但因为一大家子出了六个老师的缘故,逢年过节永远逃不过的话题有以下两个。
一个是辅导小孩做作业。
林父自己是大学教授,林母则是高中物理老师,尽管林奚珈再三强调自己只是个小编剧,但还是架不住林父一些朋友偶尔要往她这塞个兔崽子,拜托她帮忙看看作业之类的。
这些朋友平日里跟林家关系都不错,大家互帮互助有来有往,林奚珈也不好意思拒绝。
于是明姒回到平城跟梁现恩爱甜蜜的当口,还能时不时收到小姐妹的吐槽:
这就是现在四年级小孩的智商吗?
我四年级也没这么笨啊?
讲这么多遍我寻思着狗都能记住了他怎么记不住!
鹦鹉还能读读古诗背背英语呢!他们的脑子构造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
……诸如此类。
其实林奚珈的脾气已经很好了,明姒印象里就没见她生过气,能被气得原地变身小炮仗怼语连珠实不多见。
她安慰完林奚珈,顺手把手机举到梁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