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瘦老头露出一口又黄又黑的牙齿，在邻居男人毛骨悚然的惊恐中，他咧嘴一笑，干瘦如鸡爪子般的手拍在邻居男人的肩膀上，“干的好。”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邻居男人耳朵边，让他猛地松了一口气，微微弯着腰对黑瘦老头讨好一笑，“您老人家满意就行，我就怕耽搁了您的事儿，这不一确定了消息，就马上过来告诉您了。”
只不过他没敢问出口的是，黑瘦老头为什么这么关注那一家人？
他也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还不想做一只被人随手掐死的小猫咪，只能死死的将好奇心压在心底，不敢多说一个字。
黑瘦老头似乎看到了他眼底的惊恐与好奇，一手抽着铁杆烟枪吧嗒吧嗒的，一手背在身后步履瞒珊的走到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对男人招招手，“别傻站在那了，坐。”
男人如听到天籁之音一般，连忙快走几步走到木桌子旁边，屁股紧紧挨了凳子的一小边儿坐下，“不用拘谨，喝水。”
老头将一个茶缸子推到男人面前，示意他喝水。
整个屋子里也就这一个茶缸，可想而知这个茶缸就是黑瘦老头平时用来喝水的杯子。
邻居男人看着明明是白瓷瓦的缸子，却因为常年没有清洗的原因看起来黑乎乎的。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很想说他不渴，但在黑瘦老头阴沉沉的目光瞪视下，这话还真不敢说出口，没办法，只能干笑着捏着鼻子喝了两口。
冰凉的水顺着食道躺进肠胃，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霉味儿让他只恶心的想吐。
实在太难喝了，男人的脸上忍不住挤成了苦瓜脸。
这副样子落在黑瘦老头眼里，乐的哈哈直笑，大手边拍在膝盖上边用另一只手拿着铁杆烟枪哒哒哒敲在木
桌子上发出一阵阵刺耳儿的响声。
“这缸子水已经放了好几个月了，我闻都不敢闻，你竟然真的还喝下去了，太有意思了。”
他神经质的笑了半天，才阴森森地盯着男人，“好，就冲你这股傻劲儿，今后就跟老头子我身边吧，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邻居男人苦笑一声，心灵暗骂，糟老头子这是什么怪僻？
男人面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叔，我老早就想跟着您混了，只不过您一直没给过我机会。您放心，从今以后只要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哪怕您递给我一缸子马尿，我都会眉头都不带皱的捏着鼻子喝下去。”
黑瘦老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是吗？那好，我这就让人给你端一缸子马尿过来。”
邻居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眼底的惊恐之色藏也藏不住。
这副样子落在黑瘦老头眼里，只把他乐得不行，哈哈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瞧你这熊样，我看你也就只敢在家打打老婆了，能有啥子出息！”
这话一出，邻居男人的脸色瞬间大变，心里想着这糟老头子怎么知道自己在家打媳妇了？
老头眯了眯眼，“怎么，你小子还真打媳妇？嘿嘿，我早就听说你娶的那个小媳妇嬉皮嫩肉，十里八乡都数得上号的俊俏。怎么，给你戴绿帽子了？”
这话直接戳到了男人心里的痛处，脸上肌肉一阵扭曲，双拳紧握死死的捏着裤子衣服，脸色胀的通红。
老头更开心了，手拍在大腿上，双眼更亮了一些，“行了，你小子有点意思，以后就跟在老头在我身边吧。”
“过来。”忽然，老头对男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到自己面前。
男人心里极其不情愿，但也没胆子拒绝，只能干笑着
上前几步，站在老头面前。
黑瘦老头贴在他耳边低语的时候，男人浑身上下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等他晃悠悠出了矿场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他猛地打了一个寒战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