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高烧,浑身上下都是伤,再不管我怕她会没命的。
杜老头叭嗒叭嗒的抽烟,没吭声,似乎也正在思考儿子的话。
最终,他一锤定音:“不行,绝不能带女娃子出现在镇上,万一被有心人记下模样,以后我们想把人藏起来就麻烦。”
他阴森森嘿嘿一笑,看着眼前还有些稚嫩的儿子,“糖宝啊,你还想着手上不沾血,怎么可能呢?事情到这一步,你的手上已经沾上血了。”
这么有哲理的话,竟然是从父亲口中说出来的,杜糖包傻傻愣愣的看着父亲,不可置信。
杜老头再次嘿嘿笑,吐了口浓烟,神色有些回忆的道:“这么惊讶干嘛?你老子我年轻时候也走出过这座大山。闯荡的那几年,也见识过不人,学了点儿东西,没什么好惊讶的。”上前一步,他将手搭在儿子肩膀上。
杜糖包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似乎带了什么魔力般拂去了他所有的惊慌失措与害怕。
在父亲接下来温
和话语中,他整个人渐渐冷静了下来。
“糖宝啊,别怕,有父亲在,这个没了,咱们再换一个就是了。”懵懵懂懂的杜糖包,眼珠子猛地睁大,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让他惊恐异常的想法。
父亲的手上,是不是早就沾上了人命?
所以他才能如此镇定的站在自己面前,跟他说这个死了,咱们再换一个就是了。
这个想法让杜糖包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般,僵硬的一动不敢动。
他结结巴巴的问:“爸,你...”话到底没能说完整,因为他太害怕了,冷的浑身发冷,冷得他牙齿直打寒颤。
在父亲没有丝毫感情的视线中,再也没敢多说出一个字。
躺在屋内炕上的蒋丽丽整个人再次陷入死寂,双眼已经没了任何色彩,一眼看上去像个死人般。刚才那些话他也隐隐约约听见了,她知道自己哪怕用生命发出的豪赌依旧失败了。
杜家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他们只在乎她能不能为他们家生下孩子。
如果不是她,换一个人也无所谓。
多么冷血的人,多么可怕的思想,说他们是魔鬼都抬高了他们。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真正魔鬼吧。